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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崇王殿下造勢。
舒王看著摺子的硃筆,這不是太子的字。
「張閣老提出的,政事堂與孤都同意了,這是張閣老的擬筆。」盛宣知像是明白他的所思所想,難得解釋著。
舒王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他一向如此,沉默溫和,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
張閣老之前躲崇王殿下不算秘密,不過他夾在太子和崇王面前也是極為為難的,如此避之不及也算說得通,現在想了這個妙招自然是高高興興來上值。
「你沒什麼想說的嘛?你比崇王早半個月及冠,如今還是空無職位。」盛宣知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只見舒王合上摺子,盯著摺子上的崇王二字,臉上苦笑一閃而過:「殿下何必嘲諷我,能得一個親王的位置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哪怕這個位置是父皇挨不過群臣死誡,而群臣抵不過天下流言才為他討來的。
父皇赤/裸裸的偏心天下誰不知,年幼時還會爭一爭,希望能得父皇歡喜,可一次次的冷漠無視,打罵呵斥讓他明白,這事爭不了。
因為他不是楊貴妃生的。
因為他是多餘的。
他不是太子,嫡長子的身份就註定會吸引數不盡數的人圍著太子,他也不是崇王,官家的偏心,也會讓劍走偏鋒的人臣服於崇王。
舒王,盛宣煬,不過是一個棄子,天下皆知,可不得不給他蓋著一層遮羞布。
上首的太子殿下從成山的奏摺中,很快找出一個摺子扔到他懷裡,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己開啟的。
盛宣煬不解其意,隨即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是一封為他請封的摺子,落筆的是太子殿下。
「這……殿下……」他臉上再也端不住溫和的神情,露出惶恐震驚又透出喜悅的神情,嘴裡反覆說著幾個字,卻是不成整句。
「政事堂同意了,過幾日便會遞上去。」盛宣知慢條斯理地說著,他臉色平靜,好似說著一件尋常的事情,「你行二,斷沒有弟弟入職你還是空閒的說法,政事堂到時會派一個閣老過去親自與官家說。」
這個意思便是說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錯不了。
舒王失神落魄地看著那幾行字,可那些字從他眼前飄過,落不到他腦海中,讓他整個人好似懸浮在半空中腳踩棉花,帶著恍惚不真切的虛晃。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得到一個實職,甚至比崇王還要體面。
他想笑,可眼睛模糊,心中茫然。
「機會只有一次,出了錯沒人會保你。」盛宣知的手帕落在他面前。
「大哥。」舒王恍惚間抬起頭來,喃喃自語。
「你不努力,李妃這輩子都只能在冷宮受人磋磨。」太子殿下的聲音落在他耳邊,卻好像一道驚雷在他心底猛地炸開,震得他頭腦發昏,手腳發麻。
李妃,他的生母。
他連見一面都要偷偷摸摸,要看那些冷宮奴才的臉色。
「殿下,想,要我做什麼。」舒王捏著那本摺子,低著頭,平靜問著。
盛宣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隨意地笑了笑。
薄涼自信,矜貴冷淡。
長而濃密的睫毛落下淺淡的殷勤,眼皮微微下垂。這是他一貫在外人面前的模樣,可要說不一樣也有點不一樣,這樣隨意坐著的人帶著銳利的攻擊性,不需言語就能逼得人喘不上氣來。
「不需要。」
舒王震驚地抬頭,雖然眼眶微紅,已經剋制了萬般情緒。
太子殿下漫不經心地抬眉,露出淺色的眸子,琥珀色的眼珠在亮堂的日光下明亮深邃。他在笑,嘴角微微彎起,臉上卻又是毫無笑意。
「你已經入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