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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好的鹿脯和牛筋,豬耳朵和黃獐腿也是最新鮮的。”
老闆很是殷勤,篾筐中的熟肉焦香撲鼻,風伯嘗試拔刀的時候悄悄嚥了咽口水。
“新開張,我們最有名的熟牛尾還沒燉好,少君如果不嫌棄我們的凳子髒,且寬坐一時,我去準備點茶水孝敬?”
風伯心想你他媽的囉唆什麼,趁早閉嘴等我醞釀一下大喊一聲打劫,你把錢捧上來就好了。他咬了咬牙,做出猙獰的嘴臉。剛一抬頭,老闆的小女兒正掀起後屋的簾子看他,一雙清且媚的桃花眼,眼波嫩得能滴出水來。
風伯鼓到一半的氣焰又低落下去。女孩兒拿一方嫩綠的帕子擦著下巴上的小痦子,風伯想她還是長得很好看的,痦子也並不像雨師說的那麼大。
“哦?”老闆似乎是醒悟過來了,拍拍自己的腦門,“少君是手頭不方便?先欠著也不要緊,不如我幫少君割一刀牛腱嘗新。少君不必煩心,少君你是大富大貴的人,一時手頭緊不是大事,顓頊部的上使一來,這點小麻煩就迎刃而解了。”
風伯很絕望。
他原先的設想不是這樣的。他在涿鹿城裡欠了不少的錢,有過很多的債主擋在他所居那座高臺的下面逼債,走投無路的時候風伯只好在腦袋上插根草標,在前襟上寫“十錢一斤錢債肉償”,然後坐在自家的門口。他這份青皮光棍的勁頭嚇退了上門的債主,也讓風伯意識到不能等別人來憐憫你,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做個流氓。
他想說拜託你不要那麼囉唆了我們是來搶劫的,你能不能拿出一點世態涼薄的面孔讓我們鼓起一點官逼民反的雄心?
不過他不知道怎麼就被老闆拉著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手裡被塞上了一隻陶杯,裡面是一盞溫熱的茶水。老闆安慰他說人生難免起伏世道總是滄桑,君不聞軒轅黃帝陛下稱霸神州之前就是個賣草蓆的?那時候黃帝的草蓆編得很糟糕,大家都買回去擋豬欄用。
“少君將來會是不凡之人的。”老闆喋喋不休地說。
風伯不由得受了感染,被熱茶的水汽一燻,幾乎流下淚來。他想起父親還主掌顓頊部的時候,他乘著雪白的馬走在家鄉的街道上,看見無家可歸的孩子,他就會讓侍衛們取來風乾的臘肉分給他們。那時候小風伯的身影是何等的飄逸,心地又是何等的高尚。
風伯拿眼角的餘光看著守在門口的雨師,自覺很有愧。他丟了兄弟們的面子,大家縱橫涿鹿城吃飯不給錢,是軟硬不吃的好漢,怎麼就被一杯熱茶打倒了呢?
雨師的耳朵都要生繭了。
他承認自己進鋪子那一刻有點腿軟,於是信任風伯,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去完成。不過他那也是因為昨夜拉肚子身體不好的緣故,搶劫本身還是很簡單的。可是結果被風伯搞得如此溫情,就讓雨師不能不憤怒了。
不過雨師的怒火很快就被老闆的小女兒壓了下去。他看見老闆的小女兒已經悄悄從後屋走了出來,拿出一塊很是肥厚的鹿脯細細地切了起來。一邊切一邊把那對軟媚的星眸投在風伯的身上,雨師忽然明白那塊厚厚的鹿脯真的是切給他們的,而且不必付錢。
雨師舔了舔嘴唇,想著算了算了,大家打劫不過是為了吃肉,既然有肉了還打什麼劫?他想風伯應該趕快站起來表示自己要走了,然後接過那滿滿一荷葉包的鹿脯,然後三兄弟旋風般地衝到誰家裡去熱上一鍋湯吃肉。他早上出來的時候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次搶劫上了,所以沒吃早飯,此時餓得肚子咕咕地叫。
蚩尤的心情開始輕鬆起來。他想雨師和風伯肯定是放棄打劫的計劃了。
他和雨師、風伯不同,偶爾還能吃上肉。因為他有個不錯的屬下刑天,刑天跟涿鹿城裡所有開酒肆的老闆娘都很熟,經常可以拿點好吃的回來。質子們有人對此頗不屑,認為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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