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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一時發熱,就去幫妖怪的忙了。也想不明白,也想得腦袋痛。”蚩尤誠懇地說,“姑娘你問我,我還想找個人問問嘞。”
屋樑上的魑魅按住額頭,忽然失去了平衡,以頭下腳上的姿勢栽了下來。
“魑魅你又玩跳水?小心不要太過頭嘍。”庭院裡和刑天賭骰子的魍魎忽然抬起頭,對蚩尤臥房那邊喊。
臥房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響,隨即是魑魅的吼叫:“多嘴!不是聽你說話走神了,我也不會摔那麼慘!”
魍魎驚慌地捂住嘴巴,不敢再說話。
“別廢話別廢話,”刑天蹲在天井裡,不耐煩地催促,“下好離手,我可一定得把本翻回來,那是我這個月吃肉的錢。”
魑魅從葦蓆上的大洞裡爬出來,坐在一旁灰頭土臉地梳頭,“怎麼,沒見過姑娘摔到地上的麼?”
“沒見過這麼摔的……”蚩尤打量著妖精那光可鑑人的七尺青絲,露出讚歎的表情來。
“你不會騙我們吧?我們可是一直呆在樹林裡的良善妖精。”
“騙你們?怎麼說?”蚩尤愣了。
“少君,我只見過兩種人:”魑魅忽然竄到蚩尤面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種比較蠢,總想佔別人的便宜,還總是給別人看出來;一種比較聰明,想佔別人的便宜,可是別人還不容易看出來。我覺得你那個大個子衛士是第一種,你自己覺得你是哪一種?”
“聽起來我應該是第二種了。”蚩尤訥訥地說。
“不,”魑魅搖搖頭,“我覺得你是第三種。”
“第三種?”
“和門外我的師弟一樣,白痴!”魑魅說。
“你覺得是……就算是吧……”蚩尤嘟嘟噥噥地說。
魑魅瞪了他半晌,失望地搖搖頭,重新躍上屋樑,自己獨自發呆。蚩尤一個人沒什麼事情做,就起來疊他的被子。
“真奇怪,昨天晚上你看起來可不白痴。”過了一會兒,魑魅在椽子上小聲說。
“那時候我酒沒醒。”
“還有一種可能!”
蚩尤忽然看見魑魅出現在離他面孔不到半尺的地方,心裡猛地往下沉。魑魅倒吊在屋樑上,深深地看進他的瞳子裡。那目光冰冷銳利,像是月光,能照出人心裡藏得很隱蔽的東西。他有種恐懼,想要回避,可是不能,他移開目光,他就輸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妖精耍犟,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有些什麼是要竭力去隱藏的,但他忽然知道,確實是有,在他深得自己都看不透的心底裡。
“什麼?”蚩尤謹慎地問。
“就是你的心太深了,你把我騙過了,把你自己也騙過了。”魑魅咬著雪白的牙齒,惡狠狠地說。
“什麼意思?”蚩尤抓抓腦袋,茫然不解。
“人不希望相信什麼事的時候,就會自己騙自己啊。”魑魅說。
“不過呢,”她伸出一根白皙得幾乎透明的手指,輕輕拂過蚩尤蒼白的臉,“這張臉看起來倒是傻傻的。”
“你是真的傻麼?”縹緲如風的聲音。
“我……”蚩尤覺得頭很痛。
“真的傻麼?”魑魅又問。
“我……”
“真的麼?”
在初日純淨的光輝中,魑魅忽然把自己柔軟的唇輕輕貼在蚩尤的唇上,陽光穿越兩張面孔之間的狹窄距離,散射出絢麗的色彩。
蚩尤愣住了,瞳孔慢慢放大。
“噗咚”。他一臉慘白,倒在席子上,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屋頂。不知道是因為窒息、恐懼,還是興奮過頭。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妖精爆發出縱情的笑,“你以為什麼?我愛上你了?”
魑魅輕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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