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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的清晨。突然變得不再冷寂。
抽泣聲。驚叫聲。碰撞聲。
此起彼伏。
Chapter。38 血色的人皮刺繡(3)
'46'
醫院。充斥刺鼻的藥水味。同一間病房。兩個受傷的女孩。
紀小蓓緊蹙著眉,一直看著眼前走來走去的人們。身邊坐著她的母親,穿一身藏青色衣服,整個人顯得極其壓抑沉悶。
她在001病床。是這間病房的輕傷病人。臉上只擦出些皮,無礙事。
002病床,意味重傷病人。躺著的是唐玲。全身卷著白色繃帶,腦袋也緊緊地纏著,只露出一雙溼潤的雙眼,和一張乾燥破皮的嘴唇。看起來,像是一具木乃伊。沒有任何生氣的死屍。
玲母聲嘶力竭地哭著,淚水浸溼了手中的白帕。有一刻,幾乎暈厥過去,幸好有玲父唐以晨及時的扶住,才使得她沒有倒在地面。這唐以晨的打扮倒是奇怪,鴨舌帽,黑墨鏡,細密的鬍鬚緊貼上下唇額,搞得整個人像個明星似的。
“這——”七生站在兩張病床的中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
校長趕到時,病房裡已站滿了人。多是偏向紀小蓓這一方的。
冬子。顧安言。井澤。然後便是七生。
“要不要來根菸?”冬子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比較劣質,是“黃果樹”。
“拿來吧!”井澤伸手將煙拿在手中。
冬子有一瞬間疑惑,“你不是不抽菸的嗎?今日怎麼就抽了,不會抽就不要勉強啊!”冬子說完,緊盯著眼前不斷咳嗽的井澤。
“抽菸有什麼不會的,你看,我照樣不是可以抽嗎!”井澤忍住奇癢的喉嚨,將指尖夾住的煙放在嘴角,狠狠一抽,大團大團的煙霧順著喉嚨滑進腎臟。
——有些東西。一旦被玷汙了,再也不會變得乾淨。
“你們倆在幹什麼,快進來幫忙啊!”顧安言從病房裡走出來,望著他倆說道。
“真TMD的唐玲,早知把她滅掉的。”冬子將菸頭按在牆壁上,再挪開,便是一小團黑壓壓的汙跡。
“是啊,真TMD的女生,傷害紀小蓓的人都去死。”井澤也學著冬子的行為,將菸頭狠狠地往牆壁一按,黑點的深度要比冬子留下的汙跡深,可見其怒意有多大。
鏡頭拉伸。病房。
雙方的母親狠狠地廝打著。被陽光照耀的地板上,有些許用力扯斷的頭髮,髮絲在微光下,顯著乾枯的姿態。這一場局面,顯然是玲母佔了上方。紀母的臉上有深淺不一的紅印,若細細地數到,大概有十幾個印子。
冬子和井澤跨進病房的時刻,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畫面——
唐以晨揚起右手,狠狠地甩在紀母的臉上,“啪”的一聲,震耳欲聾。玲母則向前用力地扯住紀母的頭髮,大把大把的碎髮從她的指縫間飄落出來,在微光海洋裡,呼啦啦地遊蕩著。一邊的校長,滿臉焦急,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拿不定辦法。再看病床上的兩個女孩。紀小蓓安靜地閉眼,置若未聞。不遠處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唐玲,心中說不出的開心,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沒有人看得見。
冬子的力氣在一群人中,算得上最大,所以他二話不說連想也沒想,就直接衝上前一把推開玲子的父母。“你們TMD還是不是人啊!”他粗魯地吼著,聲音蓋過他們重重落地的碰撞聲。
——有沒有人這樣想過,所有的事情都有與一個人有關,而這個人卻那般的不知所措。
——為了發洩自身的慍怒,盲目地將目標指向無辜的人,一眨眼,一閉眼,白花花的畫面瞬間演變成血粼粼一片。
“夠了!”七生吼了一聲。“這裡是醫院,她們需要休息,我求你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