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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紅不由笑了起來:“看來老胡的酒量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大呀。”
見每個人都圍著陸漸紅轉,範銳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這就是現實,如果他是書記,主角就是他了。可是現實中哪裡有那麼多如果呢?
聚餐散了之後,陸漸紅叫住了正準備上車的範銳:“範鄉長這麼急著回去交公糧呀。”
範銳對陸漸紅雖然不爽,但表面上還要保持著步調的一致,便笑道:“我這公糧是半個月才交一次,珍貴著呢。”
陸漸紅也笑了:“走,時間還早,我們上去聊聊。”
進了三樓陸漸紅的辦公室,陸漸紅從抽屜裡拿出包軟中華,發了一根給範銳,然後挨著範銳坐下,狠狠抽了一口,說:“範鄉長,論年紀,你比我大,我應該叫你一聲大哥。”
範銳道:“不敢不敢。”
陸漸紅又抽了一口煙,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述說:“很多人都說,無論是省市縣,還是鄉鎮,都存在黨政一把手面和心不和的情況,範哥,你說別人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範銳沉默著,陸漸紅又說:“範哥,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做了兩年的鄉長沒有向上提一級,所以對我有點意見,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來做一把手,為的不是享樂,而是發展,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位置,同時也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呀。只要能為東陽的發展作出貢獻,能踏踏實實地幫助老百姓做點事情,誰來幹這個書記都無所謂。你想想,如果我們不務正業,只知道勾心鬥角,謀權奪利,大不了一拍兩散,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也就是換個地方,換個位置,可是最終吃虧的是誰?還是老百姓呀。人生苦短,權利都是過眼煙雲,不如把有限的時間用來幹事。我以前也在東陽待過,那個時候我還是獸醫站的會計,可是兩年了,當我重新回到東陽,東陽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路燈依然不亮,路依然不寬敞,老百姓仍然居住著小瓦房,有的還是草房土房。這裡我不是說誰做得不好,誰沒有盡心盡力,可是再想想,這樣下去,我們在這裡為官,對得起東陽的百姓嗎?所以我想改變這個現狀,範哥老家也是東陽人吧,你就沒想過,有一天你調走了,老百姓是捨不得你走,還是盼著你走,甚至是趕著你走呢?再說,只要我們幹出了成績,上級領導不會看不到,即使是出不了成績,我們完全問心無愧,因為我們盡力了付出了,是不是?”
範銳一直沒有說話,在他的眼裡,陸漸紅就是個毛頭小夥子,是個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愣頭青,如今這麼一番剖心徹腹的話語,不禁讓他沉思起來。陸漸紅說得沒錯,爭來爭去,不就是為了個書記的位置嗎?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導致他們不和的原因,還不就是自己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在作祟?與其這樣鬥來鬥去,真不如實實在在做點事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陸漸紅上去了,自己也會有好處。蔣長生混了這麼多年,也不就是到城建局混了個副局長,基本退出了政治舞臺嗎?
想通了這些,範銳忽然覺得自己輕鬆多了,道:“老弟呀,你雖然比我年輕,看問題卻比我透徹,我這個老大哥真不如你呀,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們東陽鄉三套班子會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求發展的。”
“不敢當,不敢當。”陸漸紅又散了根菸過去,“希望東陽在我們的聯手之下能開創出一個新的局面。”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安然一個人不敢在房間睡,便擠到了媽媽的床上,陸漸紅回來的時候,她們還沒有睡,正在聊小孩子的事。
見到陸漸紅酒氣熏天,安然撅起了嘴道:“你呀,一回來就是醉醺醺的,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
陸漸紅將包放到茶几上,捉住安然的手道:“來,讓我跟兒子談談心,看兒子是不是想爸爸了。”
“去去去,別把兒子燻到了。”安然捂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