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部分(第4/5 頁)
術臺,入目的只有墨綠色的布,和頭頂上的白幟燈。
她只感覺自己很快就會變得鮮血淋淋,從此以後,她連一個真正的女人都算不上,只剩下殘缺不全。
一陣反胃的感覺湧出來,不管她如何壓抑都壓抑不住,她從床上踉蹌著爬下來,跌跌撞撞地就往洗手間走去。腿,虛軟到無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已經洗過胃,所以,她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一陣乾嘔。乾嘔過後,她感覺特別難受,兩手扶在洗手池上,眼淚不停的掉。
她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消瘦,面容蒼白,一雙眼睛黯淡無神,這就是曾經被很多人追逐的醫學院校花嗎?
不是,那時候的歐陽淺夏總是神采飛揚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摧毀她對生活的樂觀態度。她那麼驕傲,追尋的都是人活著的價值,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找不到重心。
她身心俱疲,甚至忘了手術室裡還有一群人在等她,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回了家。
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他的身影,可似乎只有這裡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她去了衣帽間,裡面都是他的衣衫和鞋子,他習慣軍旅生活,比較清減,衣服並不多。
可這裡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替他買的,每一件襯衫都是她用熨斗仔細熨燙過的。自從他們離婚後,她搬到了醫院宿舍,他好像就再沒添過一件新衣衫。
歐陽淺夏忽然特別難過,是那種完全控制不住的難過。她想到了他,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想到他求婚,想到他們婚禮他的許諾,想到離婚,想到那天他說讓她等他……
她本擁有這世界上最讓人羨慕的感情,可她卻失去了擁有的資格。是的,不管她想不想承認,她都不配再和他在一起。
以前她一直以為,只要他能好好的,她便沒什麼不能做的。可她現在想到,以後她就要拖著一副殘缺不堪的身體,離他的生活遠遠的,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活著是這樣痛苦,要忍受這麼多折磨,那她幹嘛還要活著?也許結束了便不痛苦了……
衣帽間固定的地方就放著,她平時修改衣服用的剪刀,她伸手,輕輕地拿了起來。
金屬的質感帶來刺骨的冰冷,她不停的顫抖,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將剪刀放在了手腕上面。
眼淚木然的流,她疲倦地閉了眼,左手一滑,割破了那薄薄的一層皮,鮮血,一滴接著一滴,緩緩滑落。
她平靜看著,沒有絲毫慌亂和恐懼,只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被這一切深深困擾的這幾個月,讓她食不知味,生不如死,如今,終於解脫了。
她平靜的坐在地面上,心底竟是從未有過的寧靜,意識漸漸不清晰,眼皮越來越重,她想睡一會兒。
腦海中他的眼逐漸清晰,他說:“淺淺,莫哭,以後,我來照顧你。”
她猛地從迷迷糊糊中清醒,忽然發現自己還有話要和他說,她,總要和他告個別,不然他放不下,她走的也不安心。
她撥通了那個熟諳於心的號碼,他的聲音傳來,有些驚喜,有些意外,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的問:“淺淺?”
她本來乾涸的眼忽然又聚集出了眼淚,瞪著迷離悽楚的眼看著前方,儘管眼睛所到之處,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她為了保持清醒還是努力睜著,聲音艱難:“劍淅……對不起……”
他停頓了一下,復問:“怎麼了?”
“我等不到你了……曹瑩很好……答應我……重新開始……好麼?”
霍劍淅還在異地,正在因為情報員的事情和首長敘話,本不能接電話,是揹著人小聲的在說。現在一聽她的聲音和說出的話,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飛速凝聚。
“你怎麼了?不許胡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