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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恍然大悟,他瞪著眼睛“嗚嗚”了兩聲,心裡想罵卻無法開口:“媽的,眼鏡你個王八蛋,原來小順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杜明強不再理會平哥,繼續對杭文治道:“小順說完那句話之後,你迫不及待地起身,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這個行動實在太過突兀,讓我沒法不起疑。也就從那一刻開始,我確定你有一個非同一般的身份。不過你的身份小順最初肯定也不知道,否則他怎麼敢那樣欺負你?於是我開始回憶,小順的態度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想起了小順第一次管你叫‘治哥’的那天。那是一個週六的中午吧,我、你,還有小順,我們都接受了親友的探訪。我們倆先回來的,然後就坐在操場上聊天。後來小順也湊過來,一個勁的示好。我嫌他膩歪,就找個理由走了。可你卻被小順拉著聊了好一會。我遠遠地看到你對小順的態度,最初反感,很快卻也接受。我當時只覺得小順拍馬屁的功夫不錯,此刻卻終於想明白了:小順正是從那時開始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你為了藏住這個秘密,只好哄著對方,你甚至當天就幫小順出頭,和黑子狠狠的幹了一仗。從此小順自認為抱了棵大樹,再也不把黑子放在眼裡。可是對你來說,這件事卻大大不妙,因為讓小順保守秘密,就像讓個孩子保管定時炸彈一樣危險。那小子實在太浮躁了。他時時刻刻都在惹是生非,而以他的幼稚心理,恨不能立刻就在整個監區宣告:眼鏡可是個大人物,我就是他最貼心的小弟!案發那天晚上,小順對黑子等人的忍耐已到極限,他隨時都有可能把你的身份暴露出來。這就是你要殺掉小順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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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文治無語苦笑。一切確實正如杜明強分析的那樣,自己用抹布堵小順的嘴,進而殺死小順,都是出於這些原因。當時他自認謀害杜明強的計劃已經走上正軌,而小順一旦兜不住口,立刻便前功盡棄,所以只能冒險一博。只可惜這次冒險終於還是成了導致計劃崩盤的最大敗筆。
杜明強伸手指在杭文治臉上彈了一下,說:“你是既有作案工具,又有作案動機。對於殺小順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杭文治哼了一聲。他看著杜明強,神情再不做任何掩飾,那憤恨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杜明強和杭文治對視著,絲毫不懼。他還有話要問對方:“不過有一點光靠我的想象可得不出答案。小順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那天他排在你的後面接受探訪,我猜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情況呢?告訴我吧。”
杭文治沉沉的悶嘆一聲。一提起此事他便懊惱不已。那天自己的探訪正是阿華安排的,其目的就是要打探他入獄之後的事態進展。為了保險起見,阿華沒有直接出面,而是讓得力手下馬亮和杭文治會面。按照監獄裡的制度,一個犯人接受探訪的時候,其他犯人是不能進探訪室的。可那天的事情卻偏偏湊巧了:小順在探訪樓外面等候的時候,有個管教要往樓裡搬張椅子,順手就抓了小順一個苦力。小順搬著椅子經過探訪室窗外,無意間往屋裡一瞥,正看到馬亮管杭文治叫“治哥”,態度卑微得很。更巧的是,小順入獄前在道上湊數,那一片的大哥就是跟在馬亮手下混的。所以小順認識馬亮,還知道馬亮是阿華的手下,這在他眼中已是了不得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管杭文治叫“治哥”,叫小順怎能不心潮澎湃?此後小順便粘上了杭文治,並且狐假虎威地得瑟起來。到了節骨眼上,杭文治不得不殺他滅口。
不過這些經過杭文治可沒心情給杜明強解釋,面對後者的詢問,他往對方的臉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以代回答。
杜明強卻不氣惱,他扯起一截床單擦了擦臉頰,道:“你不說就不說吧。這本來也不重要,關鍵是我從已知的線索中已經能猜到你的身份了。你的江湖地位不低,又知道鄧驊死亡的真相,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