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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已經沒人了。他揉揉眼睛,奇怪自己的睡眠質量竟然這麼好了,一個大活人起床、洗漱、出門,自己竟然渾然不覺。似乎自從兩人同居以來,“失眠”就漸漸遠離了,尤其是最近。
其實最近司驍騏並不怎麼在家,他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開個客運公司要辦理十幾二十個證,如果一切順利都需要至少四周,中間隨便哪個環節有問題都進行不下去。司驍騏想趕在九月開業,這段時間就格外的忙亂,以至於幾乎拿家當了旅店,每天回來只是洗個澡,然後抱著已經睡著了的蕭晨睡一覺,第二天再出去跑一天。
可即便如此,蕭晨依然睡得很好。每天在外面吃點兒東西回家,屋子裡有他熟悉的氣息和感覺,他會看會兒電視、看會兒書,或者上會兒網,然後洗個澡睡覺。跟以前在七家橋時的生活狀況一模一樣,卻更讓人踏實和滿足。
蕭晨覺得,自己這個命真是有點兒“賤”,明明有舒服的一室一廳不住,非要跑來縮在半地下室,陰暗潮溼,逼仄壓抑,卻居然甘之如飴。蕭晨環視一圈兒,這個小小的房間,最初來的時候空蕩蕩的,現在已經逐漸被自己的東西填滿了。
東側牆邊有一個他從宜家買來的小架子,上面堆放著他的書,一摞摞的壓得架子的隔板都有點兒彎;架子旁邊是司驍騏的桌子,原來那上面只會放著不知道隔了多少天的快餐盒,現在上面有膝上型電腦和小檯燈,甚至還有一套小小的茶具。當初自己把這套茶具放上去時,司驍騏對著酒盅一樣大的茶杯笑了足足十分鐘,他說“蕭晨,這應該就是裝逼的至高境界吧?”
“你別喝啊。”蕭晨當時是這麼說的,然後動手沏了一壺鐵觀音,濃郁的香氣在小小的地下室裡經久不散,給司驍騏饞得不行,最後可憐巴巴地央求:“讓我嘗一口好嗎,就一口。”
“這麼裝逼的東西你怎麼能喝呢?”蕭晨慢悠悠地呷一口茶,唇齒留香。
“哼,不裝逼爺也能嘗著。”司驍騏壞笑著把蕭晨按倒在床鋪裡,不由分說地吻住他的嘴,滑膩火熱的舌尖在蕭晨的嘴裡不急不惱地掃了一圈兒,然後心滿意自地退出來說:“嗯,這茶真香。”
沙發旁邊有一張小桌,上面是蕭晨拿來的一個微型音響,沒事兒的時候他喜歡聽點兒音樂。司驍騏撇撇嘴,拿腔拿調地說:“蕭晨,咱們能不那麼小資嗎?我是不是還得給你買罐巧克力?不是說,‘下雨天,巧克力和音樂最配了’?”
蕭晨不吭聲,只是在某天他把司驍騏壓倒在身下時順手用遙控器開了音響,節奏感十足的打擊樂立刻流瀉而出。那次的感覺,司驍騏這輩子都忘不掉,從此深深地愛上了蕭晨的小音響。而蕭晨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熟了,自己在個小屋子裡住了只有短短的兩個來月,可是已經熟悉得好像住了半輩子那麼久。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說,蕭晨還覺得住起來挺舒服的。
可是,竟然有點兒擔心。
蕭晨搓搓自己的臉,曲起膝蓋坐在床上仔細分辨自己的心情。他有點兒擔心和不安,這種熟悉感他曾經有過一次,他知道那感覺有多美妙,可就是因為太美妙了,等到失去時他幾乎為此付出所有的的情感。那是一種靈魂被撕去的痛楚,看不到血肉,但是痛得人不能呼吸。
把趙凱趕走的時候,蕭晨對自己說“一切都會好的,我會遇到一個更好的。”
現在,司驍騏就在自己身邊,他會是那個“更好”嗎?這次,自己的判斷會是正確的嗎?
就在蕭晨神遊的時候,門開啟了,司驍騏拎著一塑膠袋的快餐盒走進來。
“醒啦?”他回手關上門,“你可夠能睡的啊,這都幾點了?”
“你今天不出門?”蕭晨撓撓頭髮,掀開薄被下床,搖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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