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一哆嗦,蜷縮起了腿,將臉埋在膝蓋上,心臟呯呯地亂跳。
又過了一會兒,月月慢慢地抬起頭,樓裡再沒了聲音,從廁所的窗戶能隱約聽到外面的聲音,有汽車聲,有叫賣聲,還有粗野的喝罵聲,這些聲音似乎給了她些生氣。她不敢從廁所走出去,害怕突然再蹦出個持槍的傢伙,把槍塞進她的嘴裡,將子彈射進她的小腦袋。
廁所簡陋而原始,大概很多北平的廁所都是這樣,一隻馬桶,兩塊墊腳石,一扇窗戶衝著房後骯髒的小巷,窗戶邊懸著一條長長的繩子。月月慢慢地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邊,輕輕地推開,將繩子順了下去,然後爬上窗戶,抓著繩子向下溜去……
黃曆和程盈秋出了門,沒有馬上坐黃包車,而是不緊不慢地過了大街,沉著而鎮定地向遠處走去。乾淨利索,沒有活口,大概要等到明天天光大亮才能被人發現,或者更晚一些,黃曆心中很篤定地這樣想著。
他們走過一條街,拐了個彎,進入了一條小衚衕,嗯,從這裡穿出去,就可以叫黃包車了。
嘟,警哨聲從遠處響了起來,黃曆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難道這麼快便被發現了?或者是別的什麼不關自己的異常情況?快走,不管是不是東窗事發,離開這個地方越遠越快,才最安全。邊走,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將預備好的胡椒粉不動聲色地撒在路上。
警哨聲象在耳旁,讓程盈秋心慌意亂,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她不敢確定,也不敢排除,咬著嘴唇,她腳下有些亂。
“別怕,沒事兒的。”黃曆覺察到了,稍微放慢了些,安慰道:“不一定是衝著咱們來的,咱們做得乾淨,哪有那麼快就被發現?”說著,他脫下了外衣,反著披在了程盈秋的身上。這樣,兩人的裝束都有所改變,這也是以防萬一的應急措施。
“我——”程盈秋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兩人出了衚衕口,坐上黃包車,此時,街道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腳步,也有警察和鬼子憲兵向警哨的方向奔跑,亂紛紛的景象。在這淪陷的城市裡,恐怖隨時會降臨。聽警哨的聲音,沒準出了什麼大事,再呆一會兒,可能又要戒嚴,又要挨家搜捕了。
雖然因為月月的報警,使得馬大平的死被早早發現,但還是稍晚了一些,給了黃曆和程盈秋逃脫的時間,等他們快到家的時候,城裡開始戒嚴了。街道衚衕空蕩蕩的,店鋪和居民關門閉戶,一派恐怖和蕭條的景象。
開鎖進屋,黃曆和程盈秋趕緊換衣藏物,幸好準備工作做得到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兩人已經洗淨了化裝的面容,換好了睡衣,作案穿過的衣服包成一團,和箱子一起藏進了院裡的地洞中。
崔小臺還沒睡,雖然沒告訴他具體的事情,但如何應付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黃曆只是簡單交代了兩句,便各自回屋。
程盈秋鑽進被窩,縮起了身子,好象很冷的樣子。黃曆以為她是害怕了,便輕輕地伸過胳膊,將她摟在懷裡。沒有**的感覺,只是一種慰籍。懷中的女子慢慢將縮起的身子伸展開來,情緒似乎有所穩定。
“怎麼啦?”黃曆突然感到肩頭一股溼熱,竟然是程盈秋在流淚,不由得半起身子,拉開燈,關切地問道。
“對,對不起。”程盈秋將頭埋在黃曆的肩膀上,哽咽著說道:“我,我沒聽你,你的話,那個ji女我沒忍心殺死。”
黃曆愣住了,他的腦子急速轉動,急切地問道:“她看見你了?你和她說話了嗎?”
程盈秋停頓了一下,哭著說道:“她,她看見我了,可我沒,沒和她說話,她跪著求,求我,說家裡有,有臥病的男人,還有吃奶的——孩子,我就心軟,心軟了,只是打昏了她。”
黃曆苦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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