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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僵在那裡,任憑顧挽摟著,不敢有任何舉動,像被人一下扼住了咽喉,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言初哥,你不要難過。」
她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甕聲甕氣,帶著點軟糯。
「你這麼好,這麼優秀,或許早就有人不遠萬裡,跋山涉水地奔向你了,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
季言初聞言,眉梢動了下。
哦,這原來是個安慰的抱抱。
渾身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垮下來,他耷拉下雙肩,心安理得地回摟住她,澀澀地笑了起來:「是嗎?」
「要真有這麼一個人,那哥哥還挺希望,她能跑快點。」
或者更希望
…
把顧遠連拖帶拽地折騰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顧遠一路忍著,剛進家門,直接就衝進了廁所大吐特吐。
季言初不放心,也在後面跟著,靠在衛生間門口看他幾乎快要把胃都吐出來,皺眉不悅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嘩啦啦一陣沖水聲,顧遠吐完,瞬間感覺舒服了很多,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靠著盥洗臺,開啟水龍頭,如自虐般,一連掬了十幾捧涼水撲到臉上。
季言初還是冷冷靠在門口,漠然不語。
等他停下動作,連頭髮絲都在滴水,他伸手抽了條乾毛巾,扔到顧遠頭上。
交代他:「先洗澡,洗完出來把事情說清楚。」
可顧遠頂著毛巾沒動,過了一會兒,又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拿下毛巾,整個人頹喪無力地垮在那裡。
季言初無聲嘆了口氣,問:「真這麼喜歡?」
顧遠垂著腦袋,沉默半秒,突然喃喃了句:「我這次完了!」
因為這句話,季言初神色微頓,憂心忡忡看著他,輕喚了聲:「顧遠……」
「她其實也挺難的。」
顧遠微抬了一下頭,視線盯著前方的一片虛空,怔怔的說:「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出意外雙雙過世,那時她才十二三歲吧,她爺爺就她爸這麼一個兒子,她下面呢,還有個弟弟,聽說心理上有什麼病,挺嚴重的。本就人丁單薄的家族企業,所有的重擔就都落在她一個人肩上。」
說到這裡,顧遠停頓了下,不知想起什麼,眼眶又是一熱。
「她跟我說,她雖是盛行的總裁,但命運從來不是由她自己掌控,連婚姻,喜歡一個人都不能……」
「她未來的另一半,只會是對盛行發展有幫助的人,她也明確表示過,不會為了我與她爺爺對立,置家族利益於不顧。」
他說完,季言初立在門口,好半天,才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雖然心裡很替他難受,卻也不得不坦誠勸慰:「她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你也別再執著,讓自己少吃點苦。」
顧遠垂著腦袋點點頭,握著毛巾的手指忽地緊了緊,又挫敗地搖頭。
「我知道,我這個人吧,純粹的戀愛腦,也聽人背後嘲諷過我是個傻白甜。」
他點點頭:「我確實是這樣的人,這些我都認。」
「你看。」
他抬頭看著季言初,自嘲一笑,聳聳肩道:「那個女人都這麼對我了,我呢,還念念不忘,還覺得喜歡她是一件開心又幸福的事,你說我賤不賤?」
季言初嚥了咽嗓子,從來沒覺得自己言辭這麼匱乏過,依舊只是拍拍他的肩,無力蒼白的勸:「你別想太多。」
「可我不能不想啊。」顧遠突然情緒激動的說,「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他委屈兮兮的,一臉痛苦,無計可施的樣子。
「我一想到,往後餘生,如果身邊沒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