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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得那般毋庸置疑、平靜坦蕩。
雲搖確實懵了:“…寒淵尊,說大話會遭報應的。”
月色與燭火間,那人垂眸,很淡地笑了下:“不是,不會。”
不是大話,是慕寒淵篤定如此。
這三百年間他修煉不遺餘力,就是為了叫世間質疑聲盡數泯滅,叫人人見他便想起其師,誰也不許忘了她,雲搖便永遠是三百年前一劍壓魔域的天下第一人。
……
只是慕寒淵卻從未想過,雲搖也會有在一個小小的陰溝裡折戟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乾元第一雲搖吹:慕寒淵。
白慕:無論是什麼話,你都不該私下傳音於她。
雲搖:你兇我?
黑慕頂號:我才是你唯一的徒弟,有什麼需要傳音的私密話,只許傳給我聽。下回再給第三個人聽,我就鯊了它:)
雲搖:……你還是兇我吧。
琴在月明樓(一)
進藏龍山的前夜,山下這片村子卻分外安靜,無事發生。
天明後,慕寒淵點了一隊弟子,讓他們隨雲搖進山,探查這覆山的無名瘴氣。
臨行前他明言,進山後一切行事皆由雲搖安排,不得有違,否則回來後依門規中“不敬師長”論處。
若是在一日前這般責令,弟子中興許還會有不怕死的質疑兩句。
而如今既有云搖那番駁斥在先,又有她一弦之威震懾在後,接令的何鳳鳴幾人再是不滿,也不敢當著慕寒淵和陳見雪的面表露什麼,只能粗聲粗氣地應了。
慕寒淵下令時,雲搖單獨站在一旁的院落外的古樹下,正懶洋洋靠著樹小憩。
不知是原身的原因,還是她自己的問題,雲搖只覺著來了這方乾元界後就總是倦怠得厲害。識海里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時有時無的。
有時候她都快分不清那些事到底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她自己的了。
……大概因為活太久了?
聽見身後走近的聲息,雲搖懶懶站直了身,抻了下懶腰。手串上的小烏龜殼耷拉下來,在日光底下晃了晃。
“師尊。”
慕寒淵的神識傳音在識海里響起。
雲搖蹙眉,轉過去向身後來人:“用說的,我不想在識海里聽見你的傳音。”
觸及那人覆目白綢,雲搖頓了下。
對著個目不能視的可憐小瞎子,還是她獨苗徒弟,她是不是語氣太兇了點。
尤其是慕寒淵聞聲後,像是微微一怔——若非知道眼前這位是四海八荒人皆仰之的寒淵尊,那雲搖都要覺著這一刻他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也只有那叫雲搖錯覺似的一息。
慕寒淵微垂首,將方才對弟子們的安排轉述給雲搖。
雲搖聽過:“哦。”
她側了側身,目光落過慕寒淵身後,何鳳鳴幾個被點上隨她進山的弟子等在那兒。
見紅衣少女眺來,為首的何鳳鳴哼了聲,扭開臉去。
雲搖:“……”
雲搖落回眼來:“入山就算了,還要我帶一群小輩,萬一丟了哪個怎麼辦?尤其那個何鳳鳴,我看他全然不想同我走,不如還是留下來保護你身體不好的師妹吧。”
慕寒淵像是沒聽出她的嘲弄,脾氣極好地溫聲道:“不論修為或是鬥法,何鳳鳴都是此行弟子中最傑出的一個了。有他在,能為師……為你分憂。”
分憂?
他不添憂就不錯了。
雲搖瞥他:“何鳳鳴是最傑出的一個?那你呢,比他差不成?”
慕寒淵這一次停得有些久。
正在雲搖思索是不是自己太跟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