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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橋的意識越發清明,原本隱約的睡意開始變得越來越少。
他無聲的張開眼睛,直直看向漆黑之中的天花板方向。
然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越發確定。
也許他這種人,永遠都不配,不應該,不能夠擁有婚姻與愛情。
身旁傅行舟的呼吸聲有力而平穩,應該是已經入眠。
大概是最近每天熬在醫院太累的緣故,傅行舟睡著的姿勢都沒有放的很好,而是半靠在床頭上睡著的。
一看就知道不怎麼舒服。
桑橋在心裡嘆了口氣。
自己可真是個幹啥啥不行的拖累。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桑橋害怕吵到傅行舟睡覺,整個人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深夜裡的時間過得很慢。
病房內也沒有帶有夜光的鐘表。
桑橋百無聊賴的挺屍般的躺在床上,整個人無比清醒的睜著眼睛仔細觀察那道兩面窗簾之間的縫隙。
縫隙之中,有著窗外幽深的夜色。
桑橋一直看一直看。
然後特別沮喪的發現,那夜色還是黑的。
而且也並沒有一點要亮起來的意思。
專門病房內的床墊應該也是用心配置過的,柔軟無比。
只可惜再軟的床墊,躺在上面永遠保持一個姿勢,也會覺得全身都疼。
好在桑橋這人不知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練成,總之耐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強些。
他一邊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一邊百無聊賴的數綿羊,還能抽出功夫假裝將自己的呼吸調整的均勻而綿長。
演技驚人,完全可以原地拿獎。
桑橋把綿羊數到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順便還在心裡估計了一下明天要爬起來吃藥的時間點。
正準備移動視線往窗簾縫的方向再瞅瞅時。
床頭櫃上的夜燈「啪」的一下被打了開來。
開啟燈的人似乎直接將燈光開到了最亮。
一時間柔亮的暖黃色燈光傾滿了整間病房。
桑橋睜得大大的眼睛猛地被燈光刺激,下意識想伸手捂住視線。
然而出於本能的剛抬起手的第一秒。
桑橋就聽到了傅行舟的聲音。
「桑橋,你沒睡,是麼?」
也許是夜色太冷清的關係。
桑橋覺得傅行舟的聲音也是冷的,又好像還有一層說不出道不明的很淡的怒意掩藏在裡面。
一點都不想惹傅行舟生氣的桑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哪裡又犯錯了。
也可能是因為沒有睡著吧。
桑橋一向知錯能改,立即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個真誠的困困的表情。
茫茫然的看了傅行舟一眼:「沒有呀,我是因為你突然開燈才醒的啦。」
傅行舟看向桑橋,沒有說話。
桑橋做賊心虛,並且還沒有欺騙傅行舟成功的經驗。
被這麼看了一會兒之後,老實的招了:「對不起嘛……我不困,睡不著覺。」
然而。
傅行舟的心情似乎完全沒有因為桑橋的積極改錯而有任何的改善。
他掀開自己那邊的被子下了床,走到茶几的位置,從病房內的冰箱上層冷藏室裡取了一瓶礦泉水出來。
擰開蓋喝了大半,才將瓶子隨手放在了檯面上,抬步走回了病床邊。
可憐巴巴的桑橋揚起臉去看傅行舟。
傅行舟對上桑橋的視線,像是要說什麼,又沉默了片刻,換了話題:「有哪裡不舒服嗎?」
桑橋晃了晃腦袋:「沒有啊!」
傅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