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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會,雖然我兵法背得很順溜,可還真是書面學問作不得準,想出的唯一解決方法是:我們應該立即撤退,絕對不適合進攻。配合的軍隊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失蹤,而隨後策應的軍隊現在更不知道困在什麼地方,這仗剛開始,我們已經全域性都亂,完全居於弱勢。
霍去病在地上走了幾圈後,回身對我說:“好好睡覺,不要胡思亂想。”
“你呢?”
“我也睡覺。”他說完後,竟然真就扯出毯子,裹著一躺,立即睡著。
情況轉變太快,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發了會呆,難道他不該想想對策嗎?轉念一想,將軍不急,我操的什麼心?天塌下來先砸的自然是他,裹好毯子也呼呼大睡起來。
東邊剛露了魚肚白,大軍已經整裝待發,公孫敖和李廣依舊沒有任何訊息,霍去病笑對我道:“以前是李廣迷路,今次怕李廣又迷路,特意求皇上讓熟悉西域地形的張騫和李廣在一起,沒想到現在居然是跟了舅舅多年的公孫敖迷路。”
我道:“那我們怎麼辦?”
霍去病看著東邊正在緩緩升起的紅日,伸手一指祁連山的方向,“我們去那裡。”
我立即倒吸了口冷氣,遙遙望著祁連山,心又慢慢平復,孤軍深入,他又不是第一次幹。第一次上戰場就是領著八百騎兵繞到匈奴腹地,上一次更是領著一萬騎兵轉戰六日,縱橫了五個匈奴王國,雖然這次原本的計劃並非要孤軍作戰,可結果卻是又要孤軍打這一仗了。
祁連山水草豐美,是匈奴放養牲畜的主要地段,也是匈奴引以為傲的山脈。這一仗肯定不好打,可如果打勝,阿爹應該會非常高興。阿爹……
霍去病看我望著祁連山只是出神,有些歉然地說:“本以為這次戰役會打得輕鬆一些,沒想到又要急行軍。”我忙收回心神,不想他因我分神,故作輕鬆地笑道:“我可不會讓你這個人把我們狼比下去。”
他笑著點了下頭,一揚馬鞭衝向了隊伍最前面,升起的陽光照在他的背影上,鎧甲飛濺著萬道銀光,仿若一個正在疾馳的太陽,雄姿偉岸,光芒燦爛。
霍去病手下本就是虎狼之師,被霍去病一激,彪悍氣勢立起,幾萬鐵騎毫無畏懼地隨在霍去病身後,馳騁在西北大地。
全速奔跑了半日後,我納悶地側頭問陳安康:“我們怎麼在跑回頭路?”
陳安康撓著腦袋前後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仰起頭辨別了下太陽,不好意思地說:“看方向似乎是,不過這西北戈壁,前後都是一覽無餘,我看哪裡都一樣,沒什麼區別,也許將軍是在迂迴前進。”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去問一下將軍,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繞回頭路,別剛嘲笑完打了半輩子仗的公孫將軍迷路,他自己又迷失在大漠中。”
陳安康神色立變,點了一下頭,加速向前追去。不大會工夫,霍去病策馬到我身旁,與我並驥而行,“根據探子回稟,匈奴似乎已經探知我們的位置,我不能讓他們猜測出我們去往何地,一定要甩開他們。否則匈奴預先設定埋伏,以逸待勞,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我看著天上飛旋徘徊著的鷹,沉思著沒有說話,他又道:“我從小就跟著舅父看西北地圖,有目的地繞一兩個圈子還不至於迷路。如今你在,我就更可以放心大膽地亂兜圈子,索性把匈奴兜暈了,正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策馬到幫我帶鴿子的人旁,吩咐他務必看好籠子,不能讓小謙和小淘出來。小淘不滿地直撲翅膀,我敲了它幾下才讓它安穩下來。
從清晨全速奔跑到夜幕低垂,霍去病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我們在戈壁中兜了一兩個圈子,匈奴在完全沒有可能追蹤到我們形跡的情況下,卻似乎依舊很清楚地知道我們大軍身在何方,依舊有探子遠遠地跟在大軍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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