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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為故事的主人公,要平靜地陳述過程,並且接收聆聽者各不相同的反饋。
他不接受以時間與情感做理由的勸解,不需要感同身受的憤怒安慰,只是不想提及。
不想在自己終於掙扎著走出黑暗泥濘後,在終於擺脫那段經歷帶來的傷痛噩夢後,還要回想描述怎麼了為什麼如何做的。
又或者是因為他人生閱歷不夠,修煉不足,還不能真正坦然地面對婚姻情感的失敗。
也許再過十年他就能把被相愛多年同床共枕的另一半出軌的事當作生命中的一份笑談,不鹹不淡,無波無瀾,就像長大了再看小時候某個期末考砸一樣。
門鈴響把任昭遠的思緒和聞顧的破口大罵一起打斷,這次任昭遠專程看了牆上的顯示屏。
門外是譚錚。
「下週我回家住幾天,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只不過拖到最近才離,我沒事,讓舅舅和舅媽別擔心。」
「哦,」聞顧難得簡潔,「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任昭遠站了幾秒整理情緒,出門時譚錚就站在門外,沒挪動位置,也沒有再按門鈴。
「譚總。」
在銀杏林時譚錚提出讓任昭遠喊他名字,任昭遠只說習慣了。
之後仍舊這樣稱呼,譚錚沒再說過什麼。
任昭遠換了件淺咖色的純羊毛粗紡阿爾斯特大衣,譚錚裡面是常穿的正裝,不過外面穿了件深灰巴爾瑪肯,兩個人大衣面料和長度都相差無幾。
這次是任昭遠說了聲巧。
兩個人聊著譚錚妹妹的事,不緊不慢散步到附近一處中式茶館。
幾碟點心一壺茶湯,譚錚先給任昭遠倒上:「她寒假想來這邊玩段時間,方便帶她去任老師的設計園參觀一下嗎?」
「參觀談不上,她想去隨時過去玩,」任昭遠手虛扶在杯側,想了想說,「如果真的感興趣可以每天去待幾個小時,學點能學的做點能做的,就當提前實習,到時看她意願吧。」譚錚驚訝地抬眼,沒走生意場上那套你推我往:「太謝謝了,我一定提前囑咐好,不會讓她惹麻煩。」
任昭遠的設計園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求著付錢去學習工作的比比皆是,可沒任昭遠點頭,誰都進不去。
「以茶代酒,」譚錚端起茶杯在桌子中間位置放低,「多謝任老師。」
任昭遠笑著和譚錚輕碰茶杯,說:「不用客氣,譚總畢竟是投資人,總不能連這點優待都沒有。」
譚錚一笑,剛想說什麼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要說還是太鑽牛角尖,男人哪個不偷腥?」
茶館被鏤空花紋的紅木隔出許多寬敞,臺上咿咿呀呀唱著戲曲,聲音不很大但足夠遮掩各個區域間普通音量的聊天。
現下一場戲正到無言處,那人說話嗓音又大,譚錚和任昭遠聽得清清楚楚。
——「傳的東西真真假假,咱們聽的是這個說法,誰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任總那可是玩藝術的,走在時尚最前沿!」
這邊坐了包括康佑在內的四個人,談完生意正閒聊,三兩句就聊到了任昭遠和趙原青離婚的事上。
康佑嘴邊噙著絲一貫的淡笑,聽他們聊著,沒怎麼搭話。
——「就是啊,說起來誰捉誰的奸都不一定,我聽說」
「聽說的事還是慎言的好。」譚錚這句刻意抬了音量,另一邊的議論戛然而止。
從始至終任昭遠表情都沒什麼波動,像不在乎,又像聽慣了,這時候才有了反應,顯出幾分意外來。
譚錚略向前傾身,放低聲音說:「茶難喝,我們換個地方?」
任昭遠點頭,起身向外走。
譚錚隨著從座位上站起來,卻不由冷臉睨向議論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