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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雅聽了一愣,啊?那些人老師認識?
李雲鶴看著周樂雅怔愣的模樣,以為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來面對自己,便嘆了口氣,摸摸周樂雅的頭,繼續歉然說道,“樂雅,此事我雖然知道是我們李家的人做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幫你出氣,對不起,樂雅……”
周樂雅看著李雲鶴,微微點頭,他雖然不太明白這些事情裡頭的條條道道,但是,隱約間也聽出了老師的話外之音——讓他不要生氣,原諒?
這次的傷對他來說,他真的不覺得什麼,他隱約覺得自己曾經受過更加嚴重十倍的傷,所以,他還真的不在乎,但是,他自己不在意,並不代表他就能不生氣,那些人突然衝出來對他打罵,還讓他滾下了山坡,如果不是他僥倖命大,也許,他上輩子的師傅為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重生機會就要斷送了!
還有爹孃,還有兄長大人,他們會怎麼難過?
因為自己而讓爹孃,讓兄長大人難過的事情是他最不容許的!
所以……那些人,他可不打算就這樣原諒!
看著李雲鶴老師,周樂雅很疑惑,拿過木板,寫著:做錯事,難道不應該好好管教嗎?而且,事他們做錯事,又不是老師做錯,老師為什麼要代他們說話?難道不是應該他們自己來跟我道歉嗎?
李雲鶴看著木板上的字,愣了一下,隨後懊惱羞愧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倒不如一個小孩子明事理。
無關身份地位,做錯事就該教訓,就該好好反省,就該好好道歉。而不是現在這樣來隱晦的暗示樂雅原諒對方!
或許……也是他自恃身份……忘記了當年繼承流輕風的初衷。
“是為師錯了。”李雲鶴深深的看著周樂雅疑惑的眼神,啞聲開口。
周樂雅愣了一下,仔細的看著李雲鶴的神情,他看出,老師的心裡有愧疚有懊惱有羞愧。
於是,周樂雅慢慢的搖頭:老師能夠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就好。
“樂兒!”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周樂雅和李雲鶴都同時轉頭看去,就見周博雅正朝他們走來,面帶淺笑,走到床榻邊的時候,周博雅先是對李雲鶴拱手作揖,隨後微笑道,“先生好。”
李雲鶴對周博雅微微點頭,“博雅,今日的講學已經結束了?”
“還沒有,老師知道樂雅受傷的事情,讓我回來照顧樂雅,允我先行離開。”周博雅回答著,抬手摸摸周樂雅的頭,低頭對周樂雅柔和笑了笑。
周樂雅仰頭,對著周博雅也淺笑起來,笑容裡滿是信賴。
李雲鶴見了,不由心頭輕輕感慨,若是李家子弟都能跟周家兄弟一般親密和睦,那李家何愁沒有後繼之人啊。
“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博雅,你且跟我來一下,有些話我想跟你說說。”李雲鶴說著,招手示意博雅跟他出來。
待走到外面,李雲鶴正色對周博雅說道,“樂雅這事我會親自前往華夷州登門致歉,此前我話語不當之處,博雅賢侄還請見諒。”
一聽這話,周博雅笑了,笑容不再溫和透著虛假,終於帶上了一絲真誠。
周博雅拱手謙恭作揖,“先生不必如此。”
“是我糊塗,枉我活了四十載,倒不如一個六歲小兒看得明白。”李雲鶴感慨說著,對周博雅擺手道,“博雅就不必多言了,我不在藥谷幾日,你要多費些心思,好好照顧樂雅。”
周博雅點頭恭敬應下,“是,博雅明白。”
李雲鶴說完,就轉身大步離去。
周博雅站在原地目送李雲鶴遠去,才轉身,看向身後坐在床榻上正在撥弄著那隻胖老鼠的周樂雅,嘴角慢慢的彎起溫柔的不自覺的寵溺笑容。
“樂兒。”周博雅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