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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推斷並沒有絲毫的根據,林揚有些懊喪的坐著,直到被提醒預約諮詢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她勉強打起精神來,目光望著眼前的沙盤,胡思亂想著要不用用沙盤療法。可其實知道沒用,每次那個沙盤放在白洛遙身側,身子不動就可以夠到。可她從來視而不見,並不會像一般人那樣忍不住好奇去玩玩,或者捏塑那些沙子。這個病人,自我剋制的意識比以往見到的任何人都強烈。
敲門聲後,白洛遙走進來,照例腳步輕盈,微笑著和她打招呼。普普通通的妝束,長髮束成一個馬尾,或者索性不扎,柔和得就像是她的眉眼。用女性的眼光來看,她有一種很奇特的、叫人覺得驚豔的感覺,或許也叫做簡單的好看。
林揚等她坐下,直接的說: “據我所知,宗教是最好、最神秘的療法。”
洛遙有些發怔,回過神來,才微笑:“你這是告訴我,求人不如求己?這裡的諮詢費用可不便宜。”
林揚的態度依然認真:“是有點諷刺。我並不情願承認這一點,可這是事實。”
陽光彷彿從四面八方落進這間治療室,將洛遙的臉頰襯得如玉般透明,她的眸子是近乎琥珀色的,看著林揚的目光,語氣有些恍惚:“林醫生,我把該說的全部告訴了你。我的導師是研究宗教的,自從她過世……我真的很少再願意去想起我學的那些東西。”
順其自然,永遠不要去強迫自己的心願和意念,不要把強迫的病症視作自己的對立面。這些洛遙都知道,可她沒有辦法控制那份厭倦和憎惡,就像論文答辯的時候,就生生的卡在了那裡,再也說不下去了。那些所謂的終極美好,是真的存在麼?為什麼她一點都看不到?
林揚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站起來,領她去另一間房間:“來,催眠。”
或許是有徵兆的。今天的諮詢非常的不順利。催眠的時候她心思很亂,無論如何的進不了狀態。即便勉勉強強的讓自我意識沉到了深處,卻又常常莫名的驚醒過來。林揚倒是耐心:“沒關係,每次的狀態都會有反覆,這很正常。”
完成了諮詢出來,時間還早。李之謹四點來接她,她便在大廳等了一會兒,可是又坐立不安,總覺得身邊缺了什麼東西,翻來覆去的想,最後才記得查查自己隨身帶的包。
原來是把手機落下了。其實治療的時候是不能開機的。她隨手塞在大衣口袋裡,可能剛在躺下的時候就落在了那個躺椅上。
洛遙怕林揚還在給別人做諮詢,不敢擅自闖進去,偏偏服務檯這會兒沒人。她想了想,最後還是躡著腳步走過去,極輕極輕的敲了敲門。
裡邊是個男人的聲音:“請進。”
她便不客氣的進去了。
林揚正在和一個男人低聲說著什麼,而那個男人很有些面熟。洛遙掃過一眼,轉頭對林揚說:“我的手機好像落在那裡了。”
果然是在那裡。
她一把拿起來,揣進口袋,微笑:“林醫生,我先走了。”
那個男人半側著臉,半邊隱在暗色中,叫人看不清表情。洛遙一步步的走到門口,然後拉開門,忽然又迴轉過來,微笑著說:“汪先生,原來是你,我差點記不得了。”
腦海裡彷彿有剛剛結成的蛛網,一絲絲一縷縷透明的線條剎那間匯聚到了一起,又有一種張力瞬間崩開來,視角清晰得不可思議。
他在那次飯局上的特意出現,不經意間打翻的那碟香醋……原來這一切,只是為了讓這個汪先生在近處觀察自己,再做診療……又或許……連敏辰也在瞞著自己,配合著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
各種情緒在心底衝撞,又似乎是各種聲音在齊齊的吶喊,又莫名的欣喜,又有簡單的惆悵,或許更多的像是擺脫不開的黏稠糾纏,沉甸甸的落在心口,讓她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