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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資料室確認沒收物品目錄中,的確有一個綾子所說的紅色記事本。翻看了一下,裡面幾乎沒記什麼內容。是作為私人記事用的記事本這一點毋庸置疑了。事實上這個本子對於偵破案件的價值幾乎等於零。
當然,記事本並沒有還,而是把它用作一種交易的工具。招供了就還你。對,正是在佐瀨做這種交易的時候綾子說那話的。
為誰而活著?
佐瀨當時僅僅是把這句話當成綾子庇護專務的決心和態度。因為當時那張臉是一張“鐵面無私”的臉。
三天後綾子割腕自殺了。
把綾子的死與一起兒童因事故而死亡的事聯絡起來已經是半月以後的事了。
事故發生在鄉下的一個兒童福利院裡。由於小小的疏忽,一輛送餐車倒車的時候將一個小女孩夾在牆壁與卡車之間給擠死了。那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孩子。不過,院長說看見每個月總會有一兩次小女孩放學回來時有位衣著時髦的女性陪著。小女孩視為寶物的大頭貼少了一張,院長問到時小女孩猶豫了一下,告訴說給了一位好心的阿姨。
佐瀨再次仔細翻看了記事本。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笑容出現了。大頭貼貼在十月十五日。也許這一天是連小女孩自己也不知道的她自己的生日。
不是為了專務更不是為了公司。綾子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活著。
苦於地檢的逼問而自殺。媒體是這麼報道的。這也是事實。
綾子被窮追不捨,被佐瀨窮追不捨。
對於與案件相關的人員死亡,特搜部無話可說。“免疫”還是“免責”?哪個詞都不合適。只有默默地去著手下一樁案件的調查。打著為公的旗號虛張聲勢、自欺欺人,而且不丟掉那僅存的一點正義感的話是做不了一名特搜員的。
空調的暖風終於可以趕上酒精的溫暖了。佐瀨在窄小的沙發上翻了個身。這間兩居室的宿舍裡,佐瀨可以利用的面積小得可憐。
為自己而活。這本應該理所當然,可怎麼總讓人感到悲哀。
有些醉意的腦子裡,千鶴子黯然失色的表情時隱時現。千鶴子還是沒有跟來。大概跟她的緣分已盡了吧。
你並沒有看眼前看得見的。我討厭你那樣的眼神……千鶴子那麼說過。
稔總是站在正義和弱者一方。他從小就那樣。早早地就能分清“敵我”。很明顯長大了一定會站在母親一邊保護母親。可,到時候……對,到時候他才會發現,父親才是個弱者、一個非常脆弱的人……
門鈴響了。一定是記者。明明知道不允許夜訪,還是有這樣不顧一切的傢伙。不予理睬!不,睡魔上來了,也顧不上理會許多了。
自己到底為誰而活。還有,棧�弦煥贍兀克�質俏�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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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雨完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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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瀨窺視了一下設在圍牆外的信箱。空空如也。抬起頭,一幢毫不起眼的兩層樓建築映入眼簾。再看看錶。時針指在上午十時。
早上一大早就詢問了K站的目擊者田沼滿男,但仍晚了一步。雖然也嚴詞相逼,但可以想象縣警為堵田沼之口會使用的手段。時報的報道曾是“棧�弦煥稍諦賂上呱閒邢噠咎ā保�脖恍薷某閃恕壩霔|聰一郎相像的男人在小賣部前向上行線方向張望”。並沒有看見乘上了電車這一點像是真的。只有在說這話的時候田沼的視線未從佐瀨的臉上移開。
——無所謂了。去過東京一事是毫無疑問的了。
再看看錶。
這麼晚!正這麼想著的幾秒鐘內,那輛熟悉的深藍色的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