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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士兵們的整個神經系統都處在痛苦的折磨中,它使這些意志消沉、孤獨無援地在非洲作戰的人倍加痛苦。
隆美爾住在一座很小的義大利人修建的活動屋裡——這種住房可以抵禦夜晚零度以下的寒冷。他把房屋和作戰指揮部一起移到託布魯克前線以南的一個淺凹的石谷裡,在那裡,日愈令人煩惱的敵機不易發現他。除了睡覺,他的每一分鐘都被用來為進攻亞歷山大作準備,他甚至無暇給露西寫信,而讓勤務兵根據他的口述代勞。
隆美爾一直不願意穿短褲,但是前線的天氣太熱,最後他還是妥協了。兩條腿在那壯實的身軀下叉開站著,臉被非洲的太陽曬起了水泡,他緊握著蔡斯望遠鏡,凝視著東方。他在捉摸亞歷山大的防禦陣地是怎樣佈置的?在什麼地方?他把帽子遞給身後一個活潑的盎格魯人,以便太陽能在帕斯派克斯的風鏡上閃閃發光,這將成為他的形象中一個十分著名的組成部分。他在梅奇尼的戰利品中發現了這副風鏡,便把它留下自用了。隨後,他返身鑽進,自己的指揮車——“猛獁”,接著又駛往另一個制高點。
“猛獁”是施特萊徹送給隆美爾的英國ACV汽車的名字,安德里在馬特魯繳獲了三輛這種龐大的運輸車。車子的兩邊印有黑白兩色的德國十字元號,標誌著物已易其主。幾天後,隨軍記者弗裡茨?盧克在一份軍人日報裡描述過這輛車:“這個裝甲盒大得和一輛公共汽車一樣,低壓大輪胎又大又圓,就象容克飛機的起落架輪子一樣,一顆機槍子彈仍舊嵌在車上,四壁沒有窗子,漆著藍灰色的偽裝。僅在駕駛員和助手座位處有擋風玻璃,前面有裝甲的遮陽板保護。隆美爾的‘猛獁’成了他在埃及計程車兵們十分熟悉的一件東西。”
波納斯營機槍手們所處的困境——離英軍前沿只有九百碼遠——使隆美爾除了發起一次新的進攻外,沒有別的選擇餘地。必須儘快地營救他們。夜裡,這些士兵被凍得手僵腳木,白天,他們躺在灼人的陽光下一動不動——一點最輕微的動作都會招致一陣步槍子彈。地面硬得無法挖掘散兵坑,防禦者似乎隱蔽在某種地堡內。“師部甚至無法告訴我們敵人的陣地在哪裡。”機槍營在自己的日記裡這樣抱怨道。
遮住月光的陰雲迅速地掠過,接著又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喉管被割斷或被刺刀挑死計程車兵。難道防守的敵軍就躲在他們的身邊?一小時過去了,一大群英軍士兵突然在黑暗中出現,嘴裡高唱著“到達蒂珀雷裡,這是一條遙遠的路途。”四十多名德國士兵被砍倒,接著敵人又消失在他們隱蔽的地堡中。事實上,由於情況不明,德國人剛巧穿插進英軍第一道地堡防線的中心——這些地堡和地面平行——,紐西蘭守兵正等天亮把他們統統消滅。
早先他曾告訴隆美爾的作戰部長埃勒斯少校:“隆美爾將軍閣下或許不願意聽我的這些話,但是作為另一名高階指揮官,我有責任指出:只要英**隊有那麼一點勇氣,他們完全可以從要塞裡衝出突破口,那樣一來,他們就不僅僅是越過我們師的殘餘部隊,而且會俘獲非洲軍和我的指揮部。那將是德國在利比亞存在的最終結局,也是將軍閣下名譽掃地的時刻。請你最好把這一點轉告你的將軍。”埃勒斯帶著這樣一個訊息回來告訴安德里:“隆美爾指示你轉而進行‘進攻防禦’,向東偵察前進。”他搖著頭走了出來。
颶風式戰鬥機突然從夕陽中猛撲出來,從超低空用機槍向他的指揮車掃射,在他關上鋼甲門之前,他的司機被子彈擊中,一名卡車駕駛員和助手被當場擊斃,電臺車也被摧毀。隆美爾用繃帶纏好司機受重傷的頭,然後爬到指揮車的駕駛員座上。
元首罵哈爾德的那些話較之隆美爾手下的軍官們此時的詛咒要溫和得多,因為他們等了很久之後,終於從義大利最高統帥部那裡收到了有關亞歷山大的詳細防禦計劃。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