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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有多少人,西八縣才有多少人。下來還有幾十個市直部門,“量”的差別有多少?“質”(部門的重要程度)的差別有多大? “這樣下去,我們給西八縣的幹部群眾不好交代啊!”這位排出單子的同志耳語般地對市長說,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在輕輕喚醒熟睡的孩子。
市長此時眉頭已越鎖越緊了,伸手將香菸在菸灰缸中擰滅。時隔不久,便傳出倆人“扳手腕”的說法。
誰將誰扳過已經不重要了。就像兩匹駕轅的馬,彆著勁兒一個往東拉,一個往西扯,拉扯了半天,結果只能氣喘吁吁原地停下,等著趕車人過來抽那一鞭子。�
東邊打雷,說不準西邊就會下雨哩!市領導臉上陰雲密佈,縣裡局裡就會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區域性地方甚至會是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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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福所在的局,也開始下起雨來。
在局裡打第一聲雷的,是被掛起來的打字員小苗。
小苗的表哥是市政府副秘書長,就是給市長出示“單子”的那個人。
副秘書長也年輕,雖然沒有方副局長的“背景”,但他也有勝出方副局長的地方:他任副秘書長已有五年時間,而副秘書長是正縣級,副局長卻是副縣級。
本市一個很重要的縣,縣委書記將升為副市長,省裡已考察過了,據說很快就會出文。就像少女的|乳頭一樣,縣委書記由誰去做,成為一個敏感點。
方副局長已三十五歲,在局裡工作已有兩年,市委書記當然想安排他去,況且省上也有領導給市委書記“打了招呼”。可當他在正式提交會議研究前與市長“碰頭”時,市長卻明確表示不同意。市長對方副局長的工作評價很高,認為是難得的德才兼備的幹部,但畢竟資歷淺一些,況且目前還是一個副處級,去那樣一個大縣任縣委書記,上下左右都會引起紛爭,不利於安定團結。那個局的老局長不是想到另一個局去嗎?市長順勢就把自己的牌打了出來,他的意見是,讓老局長挪出去,將方副局長任作局長,再幹一兩年,下去就順理成章了。
市長講得不能說沒有道理,他推薦的縣委書記人選是那位副秘書長。
第一次扳手腕,沒有結果。書記說:那就先放一放再說吧。
方副局長與副秘書長的關係由此變得微妙起來。
局裡的局面也遽然變得複雜起來。就在市委書記與市長“碰頭”的第二天,老局長突然精神抖擻來上班了。
方副局長來局裡這兩年間,局長基本“沒理朝政”,他甚至很少來上班,只是偶爾來參加一兩次會議。像古代那個姜太公一樣,拿著個沒有魚鉤的魚竿到哪裡釣魚去了。
而他現在突然重返朝堂,並且一來便坐在金鑾殿上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國是。他將局裡全體同志召集在一塊兒連著開了三天會,並將毛主席的《反對自由主義》列印出來發給大家,讓大家認真學習後寫出心得體會,並貼在局裡的學習園地上。
局裡的人事也有所變動:劉芒果任宣傳科科長;政秘科副科長升為科長;吳小嬌任扶貧科副科長;被掛起來的打字員小苗任政秘科副科長;趙勤奮仍任業務三科副科長。
局領導的分工也作了調整,方副局長只分管扶貧科,其餘科室由張副局長和王副局長分管。局長私下裡給人講:都是副局長,怎麼他一個人管完了?讓別人喝西北風還是喝稀飯去!
局裡彷彿改朝換代了一般。或者就像那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平靜的海面下湧動著巨大的力量,也許頃刻就會掀起沖天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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