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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冉幾人到達軍營時,夕陽的餘暉尚掛在山頭,一日的強攻剛剛退去,大量傷兵由山谷運回,哀嚎聲、慘叫聲、抽泣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向山頭,隱約能看到赫國高高飄揚的旗幟,上面青色的圄騰在山風中獵獵翻卷。
四處都是傷兵,煙塵滾滾,血跡斑斑,罄冉只覺又回到了在鎮西軍中的日子,每日在刀。上煎熬,麻木的看著身邊不斷有人離去。
想到那副被藺琦墨燒燬的青國攻勢圄,罄冉忽而揪心,若那日藺琦墨將他的所覺告知鳳瑛,這裡也許不會死這麼多的人,也許青軍在麟兵增援三尾寨前便拿下了此處。
可若是這樣,沒有他從中微妙調停,鳳瑛會不會果真將合約大打折扣,那樣換來的會是以後青麟兩國更大的傷亡和更深的矛盾?也許和平從來都是鮮血澆灌的,沒有犧牲,便不能妄想得到安寧。
罄冉茫然看向蔭琦墨,卻見他依舊白衫飄揚,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來。例是鳳瑛,面色陰沉的似是能擰出水來。
人人都能看出,雖是青國雄兵壓境,來勢洶洶,可是於麟國的這第一場大現模交鋒,青國已落下風。甚至在這江州的戰場上,若奪不過三尾寨,那麼便意味著青軍失去了優勢地位,每日更要消耗大量的軍糧和人力。
尚未入得轅門,便見一青袍將領帶著一眾人快步迎出了軍門口那將領身形俊秀,著一身銀甲,青袍大麾,盔帽下面容英朗,劍眉飛揚,正是三年前罄冉在露州城見過的錄郡王之子,鳳瑛剛剛任命的現西峰軍主將陸悅峰。
他虎步出了轅門,望到鳳瑛頓時便身體一震,目有敬畏和喜悅,低了頭他甚至是飛掠到了鳳瑛身前,搔袍單膝跪下,沉聲道。
“臣陸悅峰恭迎聖駕。”
鳳瑛忙縱躍上前,將他一把扶起,微笑道:“辛苦仲卿了,這三尾寨的仗打的不易吧?”
陸悅峰面有愧疚,退後一步便欲再跪,鳳瑛卻扶住了他。
陸悅峰面有動容,顫聲道:“臣有負皇恩,連攻數日竟依舊拿不下三尾寨,臣有愧陛下厚愛。”
鳳瑛搖頭,抬眸望了眼硝煙滾滾的山谷,寬慰道:“此事怨不得仲卿,那童抿懷乃當世良將,又藉助天險,我軍失了先機,拿不下也在情理之中。此戰你也辛苦了,容我軍修整明日再戰。”
罄冉見陸悅峰戰袍上滿是鮮血,銀甲銀盔更是血色模糊,顯然是剛從戰場返回,她面容沉重,看來這場仗怕是還要拉鋸多日。
正思慮間,卻聽鳳瑛的聲音再響。
“仲卿,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藺琦墨商將軍。你不是一直苦於無緣於藺將軍結識,此番可要好好向藺將軍討教才是。”
罄冉回過神來,但見陸悅峰面上有顯而易見的欣悅,邁出一大步走至藺琦墨身前,神情肅然得抱拳拜道:“屬下陸悅峰見過大帥。”
對他的大禮,藺琦墨倒也受的坦然,只面帶微笑,輕輕頷首,道:“陸將軍文武兼備,素有威名,痛某也深交已久,陸將軍多禮了。”
言罷轉向鳳瑛,道:“陛下一路也辛苦了,入營再細談吧。”
一行人入了營,鳳瑛於諸將商討軍情,自有小兵領了罄冉前往休息。
雖是冬季,然而空氣中還是有著抹不去的血腥味,罄冉躺了會但覺煩躁。起身步出營帳,遙見三尾峰坡陡谷深、怪石嶙峋,卻偏又林木眾多,想來山中定是水清泉秀的,三尾寨建在此處,果真是易守難攻啊。她嘆息一聲,又立了片刻,覺得有些累了,見主帳已久燈火通明,又嘆一聲,轉身回了帳。
這夜眾將商討到極晚才散去,陸悅峰將鳳瑛送至皇帳卻並未馬上離去。雖已臨近三月,然則山中夜風清寒,兩人圍著炭爐坐定,溫上酒壺,薄公公替二人斟滿酒杯,才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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