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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從小虎的口中得到了父母病逝的訊息。
心裡忽然一陣疼痛。不只是為父母的逝去,還因為,這樣一個可以給她溫柔的男人,竟然同樣是害死父母的兇手。
令人絕望的心痛。
她轉過身。發現床上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下意識的在碩大的屋子裡尋找他的痕跡,然後看見一件通體純白的貂皮大衣,一絲不苟的掛在架子上。
真是漂亮。
這時門口傳來些微響動。
接著就見江闊朝她走過來。
“衣服好看麼?”他問。
寒玉又回頭看了看那純白的衣服,點頭道:“恩。”
他笑了,“你喜歡就好。”
“幾時了?”她問。
他微微皺眉,說:“囚車已經出發了。”
“什麼?”她撐著身子坐起來。
他微惱的上前將她按住,說道:“你急什麼?我都安排好了。”
杭州平時最最熱鬧的菜市場上,正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景象。
一張簡易的囚車咕嚕嚕的從街道上碾過。
押送的幾個士兵嘀咕著低咒:“孃的,這狗日的天,竟然下起雪來。”
另一個應和道:“可不是嗎?可見沈家做了些什麼散盡天良的事。連老天都不肯讓他舒服上路。”
“就是!”又一個恨恨地踢了囚車一腳,“真他孃的晦氣,這大冷天的,害咱哥幾個也跟著受罪!”
這麼一說,幾個都紛紛地罵起娘來。
“他娘大冷天的。幹這種事也沒有點回饋!”一人恨恨地瞄了囚車內衣衫襤褸的人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就這樣,凍也得凍死,要我說啊,早點凍死了早好!咱哥幾個也好回家睡覺。”
“就是!”幾個人紛紛附和。
沈瑞的腦袋耷拉在囚車上,上不得。下不得,早已累得一塌糊塗,但他還是不放棄地盯著前面,盯著空蕩蕩落雪的街面。
此時聽得這些人說的話,不由得苦笑一聲。
被流放的人通常都會給押解的人一些好處,這樣路上可以好過些。
他原本身上有些值錢的物什。全給了昨晚那個幫他傳信的獄卒,如今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耳聽著身邊的抱怨聲越來越大,他只得廢物一般縮在囚車裡,動憚不得。
好在他從來是個不在乎別人看法的人,以前被人嘲笑的時候。他尚可笑眯眯的和別人說話,如今,依然可以將這種無恥發揮到極致。
他轉過頭,衝那個領頭計程車兵,笑著求道:“大哥,能不能走慢點?”
“走慢點?”
那人驚愕的看向同伴,這種天氣大家都巴不得快些走,好少受些罪,莫非這大名鼎鼎的沈公子在囚車裡還想賞賞雪?
果然,他看到沈瑞揚著髒兮兮的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道:“大哥你們看,這天上下的雪真漂亮,我就想再看看!”
那人正想罵娘,先前那個一臉怨憤計程車兵拉住他,一臉戲謔地說道:“哎——他想賞雪,就讓他賞個夠!剛好這裡有一家麵館,咱哥幾個何不先吃完熱面墊墊肚子?就讓他慢慢賞雪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應和,於是幾人將囚車往街心裡一放,留下兩個看守,其他的紛紛進了麵館。
漫天的大雪紛紛灑灑的飄落下來,砸進人的耳朵裡,鼻子裡。
沈瑞身上的囚衣十分單薄,因為在牢裡用過刑,更是東一處西一處地露出面板。
雪無孔不入,很快就溼了衣服,冷冰冰的十分難受。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像那些人說的一樣,凍死在路上。
守衛的兩人早已禁不住寒冷,瑟縮著跑進了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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