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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成了這裡的主人!說來也怪,婢女們居然送上茶來了。格林遜客氣地說:“師爺,喝茶。我擺的這步棋師爺沒見過吧,要學啊,活到老學到老,這叫兵貴神速,這叫出其不意,這叫出奇制勝。師爺精研《孫子兵法》,沒這一招吧?”
不知是驚訝還是受嚇,我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婢女退下後,廳堂裡一片寂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時間過得真慢,一秒彷彿長過往日的一分鐘,我如坐針氈。
車森土終於出來了,打著飽嗝,伸展胳膊,走進廳堂。這個草包還矇在鼓裡!
“不好意思,讓兄弟久等了。”車森土朝太師椅坐下。
“我等待多年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格林遜的口氣沒有在路上時那麼甜蜜了。
“等待多年?”車森土猜測著格林遜的話音,兩隻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地望著格林遜,心中有所警覺。
“大哥不想挪挪位嗎?最近仰光來了許多西洋貨,有外籍波羅的海的姑娘,還有愛琴海的美人,面板跟雪一樣白,眼睛跟海水一樣藍。別說娶一個,就是睡一晚,也是夠銷魂的。”
“我沒那個福分,幹這山大王還得小心慎為,老有人虎視眈眈要搶這把椅子。”
“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廳堂太師椅輪流坐嘛,連中國的齊天大聖也講,皇帝輪流做,今朝到我家呢。而且,你還能幹出什麼豐功偉績?不就是白天罵罵人,晚上做做夢嗎?”格林遜的臉說變就變,剛才是晴空萬里,現在是烏雲密佈,跟中國川劇變臉一樣。車森土始料不及。
第二章 逃亡(14)
“兄弟有興趣坐這把燙屁股的太師椅?”
“如果大哥願意明智讓賢,兄弟我定讓清水莊改朝換代。”
偽裝的面紗已經剝去,真刀真槍地幹上了。車森土不會拱手讓出首領這把鐵交椅,他的口氣也變得很強硬:“要是我不願意呢?”
“屠夫不會因為可憐掙扎著的豬叫而揮不動屠刀。”
“你究竟想幹什麼?”車森土霍地站起來,習慣性地把手伸進腰部。可憐的他天真到想拔槍。
“別動!”門口衝進四個格林遜的衛兵,四支衝鋒槍對準車森土和我。格林遜歪個頭,一個衛兵上前繳走了車森土和我的手槍。
我因為有思想準備,心情鎮靜如常。車森土則不然,突如其來的打擊使他面如土色。格林遜喧賓奪主,招呼車森土與我坐下。格林遜心平氣和地說:“大哥,你何能何德,非要佔著茅坑不拉屎?你會管這麼大的清水莊嗎?要治國先治家,你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看你長得人模人樣,老婆居然跟師爺私通,戴著綠帽子坐在太師椅上斷案,老婆的情人緊隨你的腳後跟。就像兩兄弟,有意思,想想真有意思。”
“車森土下意識地朝我狠盯一眼,我看到了眼光中的嫉恨。我感到驚恐,莫非格林遜真的有什麼特異功能?儘管心虛,也有羞愧,但此刻決不能後退半步,我憤怒地說:“你血口噴人!”
“你知道我擅長什麼嗎?”格林遜依然微笑著,好像在與熟人朋友敘家常,“我是個在風花雪月溫柔鄉中泡大成熟的,是專攻女人秉性的專家。在仰光,哪一家粉樓我沒去過,哪一株花魁我沒采過,尋花問柳堪稱英豪。我的情人不計其數,上到部長的夫人,下到升斗小民的嬌妻,只要我願意,無不投懷送抱。女人只要把她的眼睛眨一眨,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女人只要嘴巴一翹,我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女人只要腳一跺,我就知道她所指的東西南北方向。我的大嫂對你師爺含情脈脈一笑,笑若春風,我敢斷定,大嫂已經紅杏出牆。大哥,你真的以為大嫂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為了車氏祖業不被外人所竊取,你必須體面地退位。”
“你信口雌黃!”儘管我罵了一句,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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