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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恩人幾次救命之恩,來日定銜草結環、報答恩情。只是前日情況緊急,在下迫不得已以恩人的罩衫換了一些靈石度日,來日定將恩人之物物歸原主,還請恩人勿怪,多寬限幾天。」
夜鶯一般動人的聲音卻堪比佛經,響聲打破了這一場旖旎的幻境。
顧澤之從遐思之中回過神——兩人之間,距離疏遠到他師尊來了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倒是被拉長的影子,倒靠得更近些,惑人心神,讓人多想。
顧澤之強迫自己合上眼,輕輕「嗯」了一聲,給了溫莎一個回答。
「多謝恩人,恩人早些休息。」
溫莎又行一禮,轉身走入那白牆紅瓦之中。
她身後,顧澤之睜開眼。
修真之人,容貌皆不俗,顧澤之自小被顧家寵著長大,後來又被算出天生佛子的命格,在菩提宗也是橫著走。相貌不凡、試圖圍在他身邊的男女不知凡幾,但唯有對這溫莎溫姑娘,竟然生出了心生不寧之感。
……果然,師尊說得沒錯。
合歡宗的女人真是猛於虎,幾個照面就讓他魂不守舍。
顧澤之踱步進了自己的臨時居所,一貫神采飛揚的臉上卻沒了往日的從容。
他摩挲著扇墜上的菩提果,低吟:「紅顏枯骨,無須心動。」
他應當無須心動。
可吟誦著警語,那比夜色還要濃鬱的黑眸卻看向了那漸漸亮起燈的屋子。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注,出自《金剛經》)
下一句是什麼?
博聞強識的佛子卡殼,竟是說不出來。
既無心念經,索性不念。
顧澤之果斷在屋內尋了個舒坦的地方坐下,推窗望外——
第17章 捉蟲)
◎燒了吧。◎
顧澤之皓腕懸垂,三指捏著扇子,隨意晃動。
這白日裡普普通通的摺扇,在夜色之中卻顯得不一般,蒙著淡金的佛光,引來這山野間喜好在夜間活動的幽蝶,繞著這兒打轉兒。
忽然,這幽蝶被驚到,盡數散去。
敲門聲響起。
顧澤之一愣——隔壁院舍裡的燈還是亮著。
眉峰微挑,顧澤之頗為謹慎地將院門開了個小縫。
一雙帶著淡淡藥香的柔荑不容分說地探了進來,瑩潤的指尖如同垂柳,去勾顧澤之的手。
顧澤之眉目一凜,迅速抽手,足尖用力,抵住這扇院門。
另一隻手從懷中抽出一張菩提宗特製的空白的偈咒,一隻硃砂筆,寫上「勿近」兩字,往院門處一拋。
那雙不安分的手即刻被這佛偈灼傷,門外傳來嬌弱的驚呼:「顧師弟,是我呀。」
果然是合歡宗妖女做派如虎,深夜上門。
顧澤之毫不理會,將門踹上:「你誰?我可不認識你。夜深露重,煩請自重。」
何雲渺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咬牙往自己灼傷的左手上倒了價值千金的上好的魔藥,待到恢復後又敲響緊閉著的門:「顧師弟興許忘了,我們白日裡見過,我是荀草峰的何雲渺。」
顧澤之留意著隔壁院舍的動靜,對門口的女子沒有一點興趣和耐心:「沒印象。我要休息,還請施主離開。」
都用上「施主」一詞,倒是十足的佛子的派頭。
任何雲渺把門拍得震天響,顧澤之巋然不動。
何雲渺在荀草峰說一不二,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落?
本來今夜為了見顧澤之,她已經一改往日肅穆的形象,精心裝點了一番,滾著銀邊的裙衫,露出她纖細的四肢和一節蠻腰,冷清而嫵媚。
但顧澤之不見她……顧澤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