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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歸西。生離死別,此乃人世之常理,無可逆料,但亦不免令人悲痛1”源氏公於見得此信,徒悲嘆人生無常。念起那小女孩,如今失去外婆,孤苦伶仃,定然在終日戀念已故的親人吧。又隱約憶起兒時母親桐壺更衣離他而去的情形,因此便十分同情紫兒,派人前往隆重弔唁那尼姑。少納言乳母代為答謝。三旬忌期已過,紫兒從北山回到京礎。幾天後的一個黃昏,源氏公子擇了閒暇親自前往探望。見邪內人影稀稀,荒落沉寂,猶令他生畏,何況那小女孩!少納吉乳母仍將公子帶至朝南那間廂房,向公子哭訴姑娘悽苦無依情狀,令公子不忍年聽。少納言乳母說道:“外婆去後,本當將姑娘送到兵部卿大人她父親那裡去。可是已故的老太太臨死為此事憂愁嘆息,擔心兵部卿的正妻心狠無情,她媽媽生前已遭其害。如今這孩子雖對自己的身份略有知曉,卻又不全請人情世故,正是上下不得之時。若再將她送去那裡,夾於眾多孩童中,豈不受欺負?現在想來,此事足慮。如蒙公子不棄,以前曾一時提及,我等也顧不得今後變心與否了。只是我家姑娘嬌憨成性,不似平常孩童,令人放心不下。”源氏公子答道:“我三番五次誠心相求,豈是一時興起之愚?你何必多慮。小姐天真爛漫,甚覺憐愛。我深感此乃前世已定之緣。
纖纖弱柳難拜舞,春風已過再難回!如此歸去,豈不掃興之至?”少納言乳母說道:“辜負盛情,不安之至。”便答吟道:
“春風容顏未辨消,便是低頭狂拜舞。乃過分之請也廣這乳母才思敏捷,應對如流,使源氏公子稍感心清暢快。興之所至,便朗聲吟起古歌:“焦急心如焚,無人問苦衷。經年盼待久,猶不許相逢。”眾侍女聽之動容。
此時紫兒正在床上傷心哭泣,思念已故的外祖母。忽聽伴她玩耍的女童對她說道:“外面有個穿官袍的人,怕是你爸爸呢。”紫兒立即不哭了,起身走向外面,邊走邊問道:“少納言媽媽!那個人在哪裡?是爸爸來了麼?”聲音稚嫩可愛。源氏公子親切對她說:“不是爸爸,是我呢。也不是外人了。來,到這邊來!”紫兒屏內聽出了源氏公子的聲音,知道叫錯了,顯得不好意思,拉著乳母的手,說:“走呀,我要睡了。”源氏公子說:“過來,就在我膝上睡吧!”少納言乳母責怪說:“您看,真不懂事。”便將這小姑娘往公子身邊推。紫兒卻不上前,只是屏內呆呆坐著。源氏公子走上前,將手伸入屏內,撫弄她的頭髮。那頭髮長長的披在衣服上,既濃又軟,妙不可言。接著又握住她的小手。紫兒見此人並不相熟,卻如此親近她,便畏縮不安,忙對乳母說:“我想睡覺了!”將身子退向裡面。源氏公子趁機跟她鑽進帷屏裡面,對她說:“我會愛護你的,不要厭我。”少納言乳母一套發窘,責怪不已:“太不像樣了!無論對她怎樣說,她都不聽。”源氏公子說道:“她這般年幼,我能對她怎樣?我只要表白我對她一片絕世僅有的真心。”
此時天上雪粒飛舞,風越發急了,夜晚更覺淒涼。源氏公子說道:“這荒野寂寥之地,人跡罕至,怎叫人安寢!”說時,不禁淚流,終不忍心離去,便對侍女們說:“今夜天氣可怕,關上窗戶,讓我來陪伴姑娘。大家都到這裡來值夜吧戶便旁若無人般抱了這小姑娘,向寢臺的帳幕裡去了。眾侍女見狀,一時目瞪口呆,感到十分不解!那個少納言乳母,更是覺得不妙。她異常緊張,又不便聲張,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隱聲嘆息。這小姑娘於公子懷中嚇得發抖,木知所措。她僅穿一件夾衫,柔嫩的肌膚陣陣發冷。源氏公子此時的感覺異乎尋常。他緊緊地抱住她,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到我那裡去吧。那裡有不少好看的畫,還有許多玩偶,很有趣呢!”他聲音柔和,神態親切,盡說些孩子們愛聽的話。小紫兒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害怕;但又總覺得侷促不安,不能完全入睡。
狂風徹夜不止。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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