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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闖朝寒濃霧起,過門豈有不入人?”唱過兩遍之後,門開了,走出一個侍女,回答道:
朝寒更在霧中行,蓬門未鎖只為君。”她口齒伶俐,吟畢便進去了,此後再無動靜。就此無功而返,公子覺得不免乏味。偏又天色微明,怕與人看見,只好望門興嘆,匆匆回二條院了。
在二條院私邸,公子躺在床上,回味起昨夜那令人留戀的女孩,可愛之至,不禁會心微笑。日高時醒來,決定給紫兒寫信。此信非同尋常,公子小心謹慎,費盡心思,好半天才寫成,最後再贈上幾幅美麗的圖圓。
此目源氏公子去後,兵部卿親王正好也來到六條邸宅,看望紫兒。他見這深宅大院,年久失修,破敗甚於往年。且屋多人少,一片陰森,慨然嘆道:“如此地方,小孩怎呆得下去?還是與我回去吧!那邊乳母有專門房間,姑娘有許多遊戲夥伴,不會感到寂寞。諸事皆甚方便。”他將紫兒喚到身邊,聞得源氏公子沾在紫兒身上的濃濃香氣,說道:“好香啊!只是這衣服太舊了。”覺得孩子可憐,便對乳母說道:“她這幾年與患病的老太太住在一起,吃得不少苦頭。我常勸老太太將她送到我那邊,以便照顧她。然而老太太厭惡我家,終不願意。如此一來,反倒使我家那人心生不快。如今送去倒不甚體面了。”這少納言乳母回答說:“請大人不必擔心。此地雖是寂寞,卻也不至久居。待姑娘年事稍長,略曉人情世故,再作此議,甚為妥帖。”接著嘆氣道:“此間姑娘總思念老太太,不思飲食,瘦得不少呢。”紫兒瘦弱如此,卻益顯清秀豔麗。兵部卿便傳措她道:“你何必如此呢?如今外祖母已去,不能死而復生,悲傷又有何用?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呢。”天色漸暮,兵部卿準備返回了。紫兒啼啼哭哭,牽衣頓足不捨;弄得做父親的也不禁淚流兩行,再三地安慰她:“想開些!我不久便來接你!”轉身離去。
父親去後,紫兒更覺孤苦無依,常以淚洗面。她尚不懂得自己的身世,只是一味想念已故的外婆。多年來片刻不離,如今再不能見到,豈能不傷心?這孩子也懂得失親憂愁;連日常遊戲也木作了。白晝尚可略微散心,忘卻憂愁,一到晚上,便悲哭聲聲,叫人聞之心酸。少納言乳母不知如何是好,也降了她哭,默想這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源氏公子這邊也時時牽念著紫兒,派惟光前來問候。公子命惟光傳道:“本當親自前來慰問,只因父皇宣召入宮,難得如願。但時時想起淒涼伶河之狀,不免推心疼痛。”又命惟光帶幾個人前來值宿。少納言乳母心中不安,說道:“這可不行!雖然他們那晚只是形式而已,可是一開始就睡在一起,也太不成話了。倘若此事被兵部卿大人聞知,定將責備我們看護不周呢!孩子啊,當心別在爸爸面前提到源氏公子!”但這紫幾年幼,竟一點不懂其中要害,真是急人!少納言乳母便向惟光講述紫兒的悲苦身世,說道:“倘若真有情緣,再過些時日,定讓公子如願,只是目前實在過早。公子這般戀她,到底用心何在,實在難以捉摸,叫人好生煩惱!今天兵部卿大人又來過了,叫我好好照顧姑娘,千萬小心仔細。如此一來,對公子的奇怪行為,我更覺為難。”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過分。若引起推光疑心,以為公子和姑娘之間已有事實關係,這可不好。便不再作哀嘆之相。這惟光莫名其妙,不知公子和這小姑娘之間到底是何種關係。
次日,推光回到二條院,將那邊情況稟覆公子。公子默然無語,心想:“時常親去問候,若外人得知,會說我輕率,到底不大好。倒是接她來最為妥當。此後他便常常去信慰問。
一日傍晚,惟光又傳去公子書信。信中說道:“本想今夜親自來訪,因有要事,未能成行,不會怪我疏遠吧?”少納言乳母此刻心煩意亂,腫準光說道:“兵部卿大人突然派人傳信來:明日便要將姑娘接去。此時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