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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腦袋不好。”直子說,“這裡的情況還不大明白呢。就像連對我自己本身都還稀裡糊塗一樣。”
“不是腦袋不好,是普通一般。我對我自己也有好多好多不明白的,普通人嘛!”
直子把兩腳放在沙發上,支起膝蓋,將下額搭在上邊,說:“噯,渡邊君,我很想再多知道一些你的事。”
“普通人啊。生在普通家庭,長在普通家庭,一張普通的臉,普通的成績,想普通的事情。”我說。
“呃,你最喜歡的菲茨傑拉德好像說過這樣一句話:將自己說成普通人的人,是不可信任的,對吧?那本書,我從你手裡借來,看了一遍。”直子調皮似的說道。
“的確,”我承認,“不過我不是有意給自己貼這麼一張標籤,是從內心裡真這麼認為的,真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你從我身上發現什麼不普通的東西了?”
“那還用說!”直子驚訝似的說,“你連這點還看不出來?難道你以為我喝醉了和誰都可以睡,所以才和你睡了不成?”
“哪裡,我當然沒那麼想。”我說。
直子盯著自己的腳尖,一陣沉默。我也不知說什麼好,只顧喝葡萄酒。
“渡邊君,你和多少女的睡過?”直子突然想起似的,低聲問道。
“*個。”我老實回答。
玲子停止練習,吉他“嘣”一聲掉在膝上。“你還不到20吧?到底過的怎麼一種生活,你這是?”
直子一言未發,用清澈的眸子盯住我。我向玲子說了我同第一個女孩睡覺後來又分手的過程。我說對那個女孩無論如何也愛不起來。接著又講了被永澤拉去左一個右一個同女孩亂來的緣由。
“不是我狡辯,我實在痛苦。”我對直子說,“每個星期都同你見面,同你交談,可你心中有的只是木月。一想到這點我心裡就痛苦得不行。所以才和不相識的女孩兒胡來的。”
直子搖了幾下頭,揚起臉看著我的臉:“對了,那時候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沒同木月君睡覺麼,還想知道?”
“還是知道好吧。”我說。
“我也那樣想。”直子說,“死的人就一直死了,可我們以後還要活下去。”
我點點頭。玲子在反覆練習一段樂曲的過門。
“同木月君睡覺也未嘗不可,”直子說著,取掉髮卡,放下頭髮,手中擺弄著蝶形髮卡。“當然他也想和我睡來著,所以我倆不知嘗試了多少回。可就是不行,不成功。至於為什麼不行,我卻一點也弄不清,現在也弄不清。本來我那麼愛木月,又沒有把處女貞操什麼的放在心上。只要他喜歡,我什麼都心甘情願地滿足他。可就是不行。”
直子撩起頭髮,卡上髮卡。
“一點也不溼潤。”直子放低聲音,“打不開,根本打不開。所以痛得很。又幹又痛。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我們倆。但無論怎樣就是不行。用什麼弄溼了也還是痛。就這麼著,我一直拿手指和嘴唇來安慰木月……明白麼?”
我默然點頭。
直子眼望窗外的明月。月亮看上去比剛才更大更亮了。
“可能的話,我也不願說這種事,渡邊君。如果可能,我打算把這事永遠埋在自己心底。但沒有辦法啊,不能不說。我自己也束手無策。可是跟你睡的時候,我溼潤得很厲害,是吧?”
“嗯。”我應道。
“我,20歲生日那天晚上,一見到你就溼來著,一直想讓你抱來著,想讓你抱,給你脫光,被你撫摸,讓你進去。這種*我還是第一次出現。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本來,本來我那麼真心實意地愛著木月!”
“就是說盡管你並不愛我?”
“原諒我。”直子說,“不是我想傷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