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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自然的吧?”
“或許類似一種什麼愛好?”直子好笑似的說。
“說是趣味也未嘗不可。一般而言,頭腦精明的人稱之為好意或愛情。你要是想稱為愛好也是可以的。”
“噯,渡邊君,”直子說,“你喜歡木月?”
“當然。”我回答。
“玲子呢?”
“那人也極喜歡,好人吶!”
“我說,你喜歡的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呢?”直子說,“我們這些人,可全都是哪裡抽筋兒、發麻、遊也遊不好、眼看著往水下沉的人啊。不論我、木月還是玲子,沒一個例外。你為什麼喜歡不上更健全的人呢?”
“因為我並不那樣想。”我略一沉吟,這樣答道,“我無論如何也不認為你、木月和玲子有什麼不正常。我覺得不正常的那幫傢伙全都在神氣活現地東奔西竄。”
“可我們是不正常啊。我心裡明白。”直子說。
我們默默走了一會。道路離開圍欄,通到一片形狀如同小湖一般圓圓的、四面圍有樹林的草地。
“夜裡我時不時地醒來,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著我的胳膊說,“萬一就這樣不正常下去,恢復不過來的話,豈不要老死在這裡了……想到這裡,我就心都涼透了。太殘酷了!心裡又難受,又冰冷。”
我把手繞到她肩頭,攏緊她。
“覺得就像木月從黑暗處招手叫我過去似的。他嘴裡說:喂,直子,咱倆可是分不開的喲!給他那麼一說,我真不知怎麼才好了。”
“那種時候怎麼辦呢?”
“嗯,渡邊君,你可別覺得奇怪喲。”
“好的。”我說。
“讓玲子抱我。”直子說,“叫醒玲子,鑽進她被窩,求她緊緊抱住,還哭。她撫摸我身體,直到心裡都熱乎過來。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來代替玲子緊緊抱你。”
“馬上就抱,就在這。”直子說。
我們坐在草地上的乾草上,抱在一起。我們的身體完全隱沒在草叢之中,除了天空和白雲,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把直子慢慢放倒在草上,緊緊摟住她。直子的身體柔軟而溫暖,雙手摸索著我的身子。我和直子接了一個深情的吻。
“好的。”我說。
我們穿過草地,穿過雜木林,又穿過草地。直子邊走邊講她死去的姐姐。她說,這話還幾乎沒向任何人講過,但認為還是向我講了為好。
“我們年齡相差6歲,性格什麼的也很不相同,但關係處得非常融洽。”直子說,“一次架也沒吵過,真的。當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來的。”
直子接著說:
“姐姐屬於無論讓幹什麼都拿第一那種型別。學習第一,體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領導才能。性格熱情開這樣說,我姐姐可不是別人一寵就自以為好了不起或對人擺出一副不冷不熱面孔的人,她不喜歡譁眾取寵,只不過是不論幹什麼都自然而然幹得最好罷了。
“這麼著,我從小就決心當一個可愛的女孩兒。”直子一邊來回旋轉著狗尾草穗一邊說,“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一直聽著周圍人誇姐姐腦袋又好使又會體育又有人緣這些話長大的。我覺得我再怎麼死追了,喜愛得不得了,真像對待可愛的小妹妹似的。買各種各樣的小東西送給我,領我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教我怎樣用功,同男朋友約會時也帶我一起去來著。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姐姐。”
“至於她為什麼自殺,誰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況一樣,一模一樣。年齡也是17,直到事件發生前也沒有自殺的徵兆,遺書也沒有——一樣吧?”
“倒是的。”我說。
“大夥都說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