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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女性。她長得並不十分出眾,或者不如說外表普普通通。最初我甚至想永澤怎麼找這樣的姑娘。然而多少交談幾句以後,誰都不能不對她懷有好感,她就是這種型別的女性。嫻靜、理智、幽默、善良,穿著也總是那麼華貴而高雅。我非常喜歡她。心想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戀人,壓根兒就不會去找那些無聊的女人睡覺。她對我也頗關心,一再說要給我介紹她們俱樂部裡一個低年級女孩,四人一同約會。但我不願意重複過去的失敗,便適當敷衍幾句把話引開。初美就讀的大學,裡邊全都是百萬富翁的千金小姐,同那等女孩,不可能情投意合。
永澤時常同別的女孩廝混的事,她基本曉得,但一次也沒有口出怨言。她真心真意愛著永澤,卻絲毫不加於涉。
〃配我太可惜了!〃永澤說。我也有同感。
冬天,我在新宿一家小唱片鋪找了一份零工,報酬並不很多,但工作輕鬆,一週值三個晚班即可,時間上正合適。而且還可低價買唱片。聖誕節的時候,我為直子買了一盤她最喜歡的亨利·馬歇尼的收有《寶貝兒》的唱片。我自己包裝好,並用紅綢帶打了禮品結。直子送我一副她親手織的毛線手套,大拇指部分有點不夠長,但還是很暖和的。
〃對不起,我笨得很。〃直子臉紅了,羞赧地說。
〃不要緊。瞧,這不蠻好麼?〃我戴上手套給她看。
〃不過這回,總可以不用再把手插到大衣袋裡去了吧。〃直子說。
這年冬天直子沒回神戶。我因為那份零工要做到年底,歸終也呆在東京沒動。即使回神戶,也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又沒有要見的人。新年的時候,宿舍食堂關了門,我便在直子公寓裡搭夥。兩人烤餅,簡單地做了煮年糕。
1969年一二月間,可說是多事之秋。
l月底,敢死隊發燒近四十度,臥床不起。我同直子的約會也因此告吹。我好不容易弄到兩張音樂會的招待票,約直子一同去看。管絃樂隊將演奏直子最喜歡的勃拉姆斯的第四交響曲,她正滿懷期待。不料敢死隊在床上不停地翻滾,一副垂死掙扎的狼狽相。我總不能把他扔下不管。而且也找不到能代為照料他的熱心人。我買來冰塊,用好幾個塑膠袋套在一起做成冰袋,拿冷毛巾給他擦汗,每隔1小時量次體溫,連襯衣也為他換了。高燒整整一天未退。但第二天清早他居然〃咕嚕〃一聲翻身下床,若無其事地做起廣播體操來了,一量體溫,三十六度二,實非常人可比。
〃奇怪啊,這以前我從來沒發過什麼燒!〃聽敢死隊這語氣,儼然罪過在我。
〃可到底發燒了嘛!〃我氣惱地說。並把兩張因他發燒而作廢的票掏給他看。
〃晤,好在是招待票。〃敢死隊說。我恨不得一把抓起他的收音機丟擲視窗。頭又痛了起來,我重新上床,掀被便睡。
2月間下了幾場雪。
近2月末,因(又鳥)毛蒜皮的小事和同住一個樓層的高年級生吵了一架,打了他一頓,把他的頭往水泥牆上撞。幸虧沒受大傷,永澤又妥善處理了事態,我才只是被管理主任叫去訓了幾句。但從此以後,便總覺得宿舍生活有些快快不快起來。
如此一來二去,學年結束,春天來臨。我丟了幾個學分,成績很平常,大半是c或d,b少得可憐。直子卻一個學分不少地升人二年級。季節轉了一輪。
到4月中旬,直子滿20歲。我11月出生,她大約長我七個月。對直子的20歲,我竟有些不可思議。我也好直子也好,總以為應該還是在18歲與19歲之間徘徊才是。18之後是19,19之前是18……如此固然明白。但她終究20歲了,到秋天我也將20歲。惟有死者永遠17。
直子的生日是個雨天。上完課,我在附近買盒蛋糕,乘上電車,去她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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