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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百思不得其解。我所明白的只是:由於木月的死,我的不妨稱之為青春期的一部分機能便永遠徹底地喪失了。對此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和理解。至於它意味著什麼,將招致何種結果,我卻如墜五里雲霧。
我久久地坐在那裡觀望校園景緻和來來往往的男女,以此消磨時間。我也想到說不定碰巧見到綠子,但這天她終歸沒有出現。午休結束後,我進圖書館預習德語。
週六的晚上,永澤來我房間,問我今晚能否出去玩一玩,在外留宿的許可由他來辦。我答應說可以。一週多來我的頭腦亂七八糟的,覺得跟誰睡覺都無所謂。
黃昏時分,我進浴室洗個澡,颳了鬍子,開領半袖衫外罩了一件棉布上衣。然後和永澤兩人在食堂吃罷飯,乘上公共汽車往新宿趕去。我們在新宿三丁目的喧囂聲中下車,沿這一帶東遊西逛了一陣,然後走入近處一家常去的酒吧間,等待合適的女孩兒的到來。這原本是一家以女客多為特徵的酒吧,偏偏這天來的女孩兒可以說完全是零,幾乎沒有人靠上前來。我們在不至於醉的限度內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摻有蘇打水的威士忌,呆了將近兩個小時。有兩個頗為可愛的女孩兒在櫃檯旁坐下,要了吉姆萊特和馬爾加利達兩種進口酒。永澤馬上過去搭訕,原來兩人都在等男朋友。但我們四人還是親熱地聊了一會,約會的男朋友一來,兩人便去那邊了。
永澤提出換一家店,把我領進另一處酒吧。這是一間稍微拐人巷內的小酒吧,大部分客人都喝得有了幾分醉意,正在亂哄哄地胡鬧。盡頭處的桌旁坐著三個女孩兒,我們加進去,五個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不壞,都興致勃勃的。但當永澤勸她們再換一家喝點時,女孩兒們卻說快到關門時間了得趕緊回去。三人都住在一所女子大學的學生宿舍裡。這天真是一無所獲。之後又換了一家也還是枉費心機。不知何故,根本就不像有女孩兒靠近的樣子。
熬到11點半,永澤說今天報銷了。
〃對不住,拉你跑來跑去。〃他說。
〃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有這樣的日子,已足夠讓我開心的了。〃我說。
〃一年也就是一回吧,這種時候。〃
說實在話,這時我對同女孩睏覺已無多大興致了。在週末夜晚沸沸揚揚的新宿街頭東張西望了三個半小時之久,目睹著人們釋放出來的由*和酒精等相混合的各種莫名其妙的能量,不由覺得自己本身的所謂*簡直猥瑣得不足掛齒。
〃往下如何是好,渡邊?〃永澤問我。
〃看它個通宵電影。好久沒看電影了。〃
〃那我去初美那裡,可以麼?〃
〃沒什麼不可以的吧。〃我笑道。
〃要是你願意,還可以介紹一個讓你過夜的女孩兒,怎麼樣?〃
〃算啦,還是看電影。〃
〃抱歉吶!找個時間將功折罪。〃他說罷,便消失在雜亂的人群之中。我邁進漢堡包店,吃了夾乾酪片的漢堡包,喝了杯熱咖啡,醒醒酒,爾後走入附近的二號館看了場《畢業生》。電影意思不大,但又別無他事,便坐著未動,又看了一遍。走出電影院時已快凌晨4點,在涼意襲人的新宿街頭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走得累了,我便鑽進一家通宵營業的小吃店,喝著咖啡看書,等待頭班電車。不大工夫,店裡便擠滿了同樣等乘第一班電車的人。男侍走過來,抱歉地問我對面座位可否坐人,我說可以。反正我是在看書,誰與我對坐都不礙事。
在對面落座的是兩個女孩兒,年紀大概同我相仿,兩人長得雖都不算得漂亮,給人的感覺並不差。化妝和衣著都十分得體,看不出是在歌舞伎街無事閒逛到清晨5點的那號女子。我猜想肯定是因為某種緣由未趕上最晚一班電車。她們見相對而坐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