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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機構的主導權。對我來說,主導權改變與否完全無關痛癢,因此,學潮被摧毀以後也毫無感慨。
我本來盼望校園9月份一舉報廢才好,不料到校一看,居然完好無缺。圖書館的書沒被掠奪,教授室未遭破壞,學生會的辦公樓未被燒燬。我不禁為之愕然:那幫傢伙到底於什麼來著!
罷課被制止後,在機動隊的佔領下開始復課。結果首先出席的竟是曾經雄居罷課領導高位的幾張嘴臉。他們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做筆記,叫到名字時也當即應聲。咄咄怪事!因為罷課決議仍未失效,任何人也沒有宣告罷課結束,不過是大學引進機動隊搗毀了壁壘而已,在理論上罷課仍在繼續。宣佈罷課決議之時他們那樣的慷慨激昂,將反對派(或表示懷疑的)學生或罵得狗血淋頭,或群起圍攻不休。於是我走到他們跟前,問他們何以前來教室而不繼續罷課,他們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他們害怕因缺課過多而拿不到學分。此等人物居然也高喊什麼解散大學,想來令人噴飯。如此卑劣小人,惟有見風使舵投敵變節之能事。
我說木月,這世道可真是江河日下!這幫傢伙一個不少地拿得大學學分,跨出校門,將不遺餘力地構築一個同樣卑劣的社會。相當一段時間裡,我決定即使去上課,點名時也不回答。我也知道,這樣做並無任何意義可言,但如果不這樣做,心情就糟糕得不可收拾。然而這樣一來,我在班裡便愈發孤立了。當叫名我也不應時,教室裡便出現了尷尬的氣氛。誰也不跟我說話,我也不向任何人開口。
9月第二週,我終於得出大學教育毫無意義的結論。於是,我打定主意,把上大學作為集訓:訓練自己對無聊的忍耐力。因為現在縱令退學,到社會上也無所事事。每天我都去學校聽課、做筆記,剩下的時間到圖書館看書或查資料。
9月進入第二週後,敢死隊仍未回來。這與其說是奇聞逸事,毋寧說是驚天動地的重大事件。因為他就讀的大學早已開學,而敢死隊也絕對沒曠過課。他的書桌和收音機上已薄薄地積了一層灰塵,擱物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塑膠杯和牙膏,以及茶筒、殺蟲劑等等。
敢死隊不在的時間裡,我便清掃房間。一來保持房間整潔已成了我習性的一部分,二來他既不在,任務只能由我承擔。我每天掃一次地,三天擦一次窗,一週晾一次被。並且等待敢死隊回來誇我幾句:〃渡、渡邊君,怎麼搞的?乾淨得很嘛!〃
但他沒有回來。一天我從學校回來時,他的行李不翼而飛。房門上的姓名卡片也被揭去,只剩下我自己的。我去管理主任室,打聽他到底怎麼回事。
〃退宿舍了。〃主任說,〃那房間暫時你一個人住。〃
我問究竟是何原因,主任緘口不答。這傢伙純屬俗物:對別人什麼也不告訴,只顧自己橫加管理並從中找出一大堆樂趣。
房間牆壁上,冰山攝影仍貼了一些時日,隨後我把它揭掉,代之以西蒙·莫里遜和邁爾斯·戴維斯兩位歌手的照片。這回房間多少有點像我的了。我用打工存下的錢,買了一臺小型立體聲唱機,晚間一個人邊喝酒邊聽音樂,雖然有時還想起敢死隊,但畢竟覺得一個人生活倒也自得其樂。
週一10點,有〃戲劇史ii〃課,講歐里庇得斯,11點半結束。課後,我去距大學步行需10分鐘處的一家小飯店,吃了煎蛋和色拉。這家飯店偏離繁華街道,價格也比以學生為物件的小食店貴一些,但安靜清雅,而且煎蛋非常可口。店裡幹活的是一對沉默寡言的夫婦和三個打零工的女孩兒。我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人吃著飯。這工夫,進來一夥學生,四個人,兩男兩女,都打扮得乾淨利落。他們圍著門口處的一張桌子坐定,打量著菜譜,七嘴八舌商量了半天,才由一個人歸納好,告訴給打零工的女孩兒。
這時間裡,我發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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