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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相,即使不是從我嘴裡,她也會自己發現的。”
“這麼說她並不在意?”我問。
“她說她根本就不會去注意家族中與我們愛情無關的事。如果那一切必須成為她生活裡的某一部分的話,她準備坦然接受。”
“她一定非常漂亮。”我全力控制著自己妒嫉的聲音。
“她吸引我的不僅僅是美貌,她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女孩。她擅長繪畫、鋼琴、唱歌,簡直樣樣都行。我們打算大學畢業後結婚,只差半年了。暑假時她陪母親回日本,我因為祖父病危一直守候在醫院……”
我也許只是想弄明白我跟那個女孩的共同點,或者,在我與她之間作個比較。可是,與馬可那顆曾支離破碎的心相比,我自私的好奇心已經顯得非常不重要了。
“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祖父去世的當天我要求她撇下母親提前回來。可是,那架飛機起飛後不久在兩股氣流的夾擊下撞上山頂,碎裂成無數片,包括她腹中才五十天的骨肉。最後她下殮的靈柩是空的……”
馬可把後腦勺枕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那件十多年前的往事對他仍是極其痛苦的,儘管他又有過那麼多的女人,還有我,但仍然是愛她的。我繞過桌子,站到他旁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轉動椅子,我倒進他的懷裡。在我源源不絕的淚水裡,作為信任的一種回報,他開啟緊鎖的抽屜,拿出一隻相框。
年輕的馬可跟一個大眼睛、尖鼻子、梳了兩條小辮子的女孩騎在同一匹馬上。我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辮子,從薩娜帶我去染髮之後,我常把織物夾在褐色的長髮裡編起來;有時穿上縫了皺褶的棉布連衣裙,戴一頂麥稈遮陽帽。馬可說我就像從南部山地走出的農家女兒,出奇地可愛,原來他的未婚妻也是這般溫婉雅緻。我與那香消玉殞的女孩有著如此相似的眉眼、神態、甚至消瘦,可我卻從沒贏得過他完整的一顆心。
這真是我的悲哀啊!那個女孩,她去了另一個世界,仍在同我分享同一個男人。這真是令人傷心的。我的淚水流得更猛了。
7
最近,與招標工程相關的新聞開始陸續見報。除了店裡訂的兩種報紙,我每天都上街多買幾種。如果哪篇報道引起我的注意,我就把它剪下來,放進我的收藏夾子。我已經理出眉目:政府將出資承擔一座橋樑和一條小型隧道的建設費用。既然隸屬市政建設,又有專項撥款,其隱藏的經濟利益顯而易見。目前具有競標實力的投標者集中在四家企業,包括伊卡魯斯下屬的建設公司。
儘管萊納爾專項主管這一塊工作,但耗資巨大的市政工程規定必須採取公開招標,所以,如果不能挖掘些更講究更穩妥的手段來操作,憑伊卡魯斯的實力能否勝出是個未知數。
我注意到有一家報紙的態度不怎麼友好,它提到了八十年代末期的一項市政工程,稱那根本不是伊卡魯斯的獨立行為,因為當時企業還不具備承攬大型建設專案的實力,它不過是中部某個無恥勢力擴張而伸向撒丁島的一隻觸角。眼下,它在靠山的慫恿下,又要插上一手了,它簡直就像一隻勇猛好鬥的矮種山地馬……另外三家競標公司也紛紛被曝光曾建設不合格工程;偽造假賬應對評估和稅務部門;簽訂遊離於法律邊緣的、別有用心的骯髒合同等等。
按照市議會的規定,這類性質的競標必須由市長、財政長官、稅務長官及市府委派的第三方評標委員會聯合進行公開討論,然後提出付諸表決的議案。此時,很多媒體已經奮不顧身地捲入進來,稱這是一樁不折不扣的對金錢的劫掠工程,煽動市民要求政府以公平、透明的手段進行操作。當中也不乏亂七八糟的醜聞揭底、人身攻擊。
議會中貪汙受賄行為的監督官員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稱:如果有人要賄賂相關人員或做其他類似的勾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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