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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人家捧你還來不及,那裡會罵你呢,你人又美,才情又高,性情又率真,為人又熱情,世上女人的好處,你一個人全佔了。”
妥娘白了朝宗一眼,然後才向香君恨恨地咬牙道:“我若是能站起來走動,非撕了你這個小騷蹄子不可,這明明是人家侯公子誇讚你的話……”
香君笑道:“才情高,性子直,放浪形骸而不拘小節,狂歌當哭,憂時悲命,別有懷抱,這些話可沒有一句是適合我的。”
妥孃的目光也轉為熾烈了,凝視著朝宗道:“侯公子,你是如此說我的?”
侯朝宗雖是誇了幾句,並沒有如此大力吹捧法,可是香君很捉狹,硬扣在自己的頭上,再經妥娘這一問,他倒是不便否認,只得含混地道:“妥娘,你的才情美貌,有目共睹,誰都是這麼說的。”
鄭妥娘卻搖搖頭道:“別人說他們的,話出在你侯相公口中,就不一樣了,謝謝你,侯相公。”
“謝我什麼?”
朝宗倒是感到很訝然。
“謝謝你對我的瞭解,我鄭妥娘淪落風塵以來,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誰再看得起我了,我為了要看得起自己,才會有那些瘋瘋癲癲的行為,我口中說著瘋話醉話,心中卻是明白的,我以為這一輩子不會有人瞭解我了,卻不想還有一個知己如你的。”
這一席談話如山洪爆發,突地而來,鄭妥娘渲洩了久鬱心中的感情,侯朝宗卻有不知所措之感。
鄭妥娘笑笑地道:“侯相公,你別怕,我今天沒喝酒,說的全是心裡的話,我也知道你跟香君小妹子很要好,我不會要求什麼,我們做個朋友總可以吧!”
侯朝宗道:“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呀!”
鄭妥娘道:“不是以前的那種朋友,而是一種真正的朋友,生死與共,患難相助。”
頓了頓,她又輕嘆一口氣,道:“我不說安樂與共,因為我知道朋友相處,共患難難,共安樂易,到了那個時候,友情就變淡了,所以咱們不交那個,我感君之知己,只交個患難朋友就夠了,將來不管你我那一個飛上高枝了,我們的友情就告結束,你意下如何?”
侯朝宗道:“我認為朋友就是朋友,何必還要分呢!”
“不!必須要分的,若是我從良了,嫁到個富貴人家去了,你要來看我就不方便了,是不是?那時只有我心裡記著你,形跡上就必須疏遠了。”
侯朝宗見她例子雖是舉的自己,實際上卻是在影射他,因為妥娘早就發過誓,這一輩子不會從良的了。
因為她以前在情場中跌過了一跤,跟一個年輕計程車子很談得來,論及嫁娶了,可是那士子一去就沒了音信,多半是不會再來了,妥娘自此以後,對男人已傷透了心,說不管是誰,甜言蜜語再也騙不了她了。
這個妮子倔強得很,說的話就一定做得到,所以她放浪形骸之外,有時很不愛惜自己,就是不作從良嫁人的打算,也根本不考慮將來。
她說這番話,是給侯朝宗聽的,侯朝宗將來若是做了官,成為富貴中人,當然不便再跟娼妓攀交情了。
雖然在南京城裡,達官貴人每逢應酬,也會下條子召妓來助興的,但那不是朋友的交情了。
侯朝宗倒是很難回答,若是答應了,顯得太過於勢利,若是不答應,則又太過於虛偽,到那時候,彼此身份懸殊,自己說是友情不變,那是自欺欺人了。
鄭妥娘歷練風塵,那種話也是騙不過她的,她把友情定在同患難而不共樂的界限上,便是早已洞悉一切了。
因此,侯朝宗思量了一下,才道:“妥娘!一言為定,咱們就此論交,至於將來,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會看得見的,此刻說了,倒顯得俗氣了。”
鄭妥孃的眼睛又溼潤了,卻沒有讓眼淚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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