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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打聲,春兒的臉上立刻腫起了一道手掌印。
“早飯呢?”從頭頂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春兒伸手撫上生疼的右臉,撇過頭望她,對上那臃腫農村婦人醜陋的臉龐。春兒沉默著不說話,對於她來說,每天捱打已經是家常便飯。
“你個死丫頭!睡覺居然睡的這麼遲?連早飯都忘記做了!”說話間一隻大紅色的繡花鞋踢在春兒腰上,猛地便將她踢倒,脆弱單薄的身子滾到了一旁,但那隻繡花鞋好似還並不滿意,再次抬起,朝著她的腹部又加了兩腳。春兒咬著牙沒有呼痛,但從腰間傳來的陣痛實在是難忍,她只得小小聲地低哼:“疼……停……”
“閉嘴,你這個髒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呀?讓老孃停就停?”春兒的面色已經開始漸漸泛白,她微微的抬起頭,但卻又被一巴掌給甩了下去。
“誰準你這麼望著我的……”婦人衝著春兒又是幾腳下去,直到看見春兒蜷成一團直髮抖,這才停下了。
“孃親,肚肚餓……”不遠處廚房門口傳來了一道稚嫩的童聲,一個裹著棉襖,穿著棉鞋的小男孩正站在廚房門前,圓頭圓腦,粉撲撲肉嘟嘟的,伸手指著屋內的那口大鍋。
“哎呦,寶貝呀,你怎麼出來了,這大冬天的擔心凍著,趕緊回屋去,孃親給你做餅子吃啊,乖。”婦人一邊連哄帶騙的將小男孩推進了屋內,一邊朝著春兒大聲吼道:“還不快去刷鍋洗碗,升火做飯!”
自打春兒一年前入借住到這裡,每天就遭受著這對母子的欺辱。她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晃著步伐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裡,春兒端來一個小板凳,踩著上面,開啟了碗櫃的門,裡面還有昨天吃剩下的半個饅頭,雖然很硬,但好在是冬天都沒有餿,吃了這個今天一天就不會覺得餓了!
雖然在這裡飽受折磨,但比之嚴冬臘月那路口倒斃的乞丐,她至少還能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春兒漠然的眼底泛過一絲傷痛,她過早地明悟了這句話的意義,柔嫩嬌小的雙手已經長出了一層繭子。
不遠處傳來一片雞啼之聲,春兒跳下板凳,走到門前,此起彼伏、一唱百和的雞鳴聲就如同是清新的晨曲。太陽已經冉冉升起,霞光向四周輻射,溫暖的陽關照在她身上,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與那個人約好相見的日子。一年了,不曉得有沒有哥哥的訊息呢。
灶臺裡的火燒的正旺,燦爛連綿的火紅朝霞刺痛了她的眼睛,這火紅翻滾著,妖嬈著,似乎變幻成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將她整個人都焚燒殆盡。
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月,就如同彎刀一般,懸掛在天空,顯得是那麼的鋒利,就如同一把被人磨平了的尖刀。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僅是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宰相慕容府兩百餘口人便徹底葬身了火海。而在那場屠殺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便是春兒與她的哥哥子川,可是在逃亡之中,他們兩人也被迫分離……
啪——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個巴掌了,春兒一下子從回憶裡驚醒,睜大了杏眼驚愕地瞪著突然在她面前出現的婦人。
“你這麼瞪著我做什麼?你還以為你是大小姐呀?老孃我告訴你,你吃老孃的住老孃的,就該給老孃幹活,否則別怪老孃對你不客氣!還不快給我做飯,一大早的發什麼呆?”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春兒的鼻子不停的罵著。
“今天沐大哥要來。”春兒難得開了一次口。
原本怒氣高漲的婦人突然噤了聲,她臉上青紅不定,極為難看。
自從一年前自己失蹤已久的外甥將春兒送進家中,她便左右看這個女孩不順眼,不過是一個破落小丫頭,卻總讓她有種母雞見到鳳凰的自卑感。因此動輒打罵,管她春兒之前是什麼身份,落在她手裡,她就要狠狠地折辱!
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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