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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唐洛書此刻卻像是完全被怒火掌控了,一伸手給了他一巴掌:“他不是跟你走得近麼?還會吃了你不成?”
“我、我沒有小姐,我”
魏紫聽了她的話,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低著頭輕輕地抽泣。唐洛書看到他臉上浮起的一片紅色,知道自己方才火氣上頭,下手重了,到底也有點不忍,呵斥了一句“別哭了”,才示意他上前去。
魏紫雖然還在抹眼淚,卻不敢不聽她的話,走了兩步靠過去,乖巧地在她身邊跪下來:“小姐,是魏紫不好,求您別跟魏紫計較”
唐洛書伸出手,見他下意識地往後躲,原本要拉他起來的動作便停住了,轉而在他頭上揉了一下:“算了,這種事姚黃比你拿手多了,讓他去吧過來,在這裡守著老爺”
裴寧見唐洛書站了起來,便跟著起身,知道自己方才想的那些求情的話恐怕是一句也派不上用場了。因為她所不知道的某種“舊怨”,唐洛書早就認定是舒景悅偷走了藥材,現在的問題,根本不在於舒景悅有沒有做過這件事,而在於唐洛書對這件事到底會怎樣處理了。
若是平常大戶人家,對這樣簽了死契的下人犯下的事,是絕不會送官處理的。若是送了官,那不僅說明主人家眼光太差,買了手腳不乾淨的下人。還會因為官府的介入,直接喪失了對這個下人的“所有權”。倒不如叫了人牙子來,直接把那人賣出去,重新買過合意的。再不濟,要無聲無息弄死一個下人,總是極方便的。
以唐洛書方才的樣子來看,她定是不會放過舒景悅了,裴寧為難地思考著該怎麼應付,一時沒在意,腳下便絆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抵住邊上的樹幹,才驚覺手上出了一層冷汗。
唐洛書雖是看到了,卻並不像往常那樣玩笑,只站定了等她跟上來,緩緩道:“你知道你跟他熟,不過你還是別往這事裡摻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裴寧在她明明白白的警告裡動了動腳,確定並沒有影響走路,才把視線移到唐洛書身上。這話要是早上那麼一天,也許她真的就聽了,畢竟,她並不想得罪唐洛書這個算是好相處的主子。只是現在
“小姐,我保證不會是他,”雖然知道起不來作用,裴寧還是苦笑了一下,說道:“雖然不知道生過什麼,不過人的性子其實是很難改的吧,對舒景悅那樣死硬的人來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能是再適用不過的。”
“本性難移?你知道他的本性是什麼樣的?”唐洛書卻兀自笑了起來,彷彿裴寧說的話極大地取悅了她,隨性地從枝頭折了一朵海棠:“姚黃、魏紫、景青,他們可都是我府裡最好的歌舞子,知不知道什麼是歌舞子最要緊的是什麼?”
“唱歌?跳舞?”唐洛書把那朵海棠遞到她面前,斂起了七分笑意,自問自答道:“非也非也他們最要緊的,就是揣度客人的心思,姚黃魏紫雖好可他景青,才一向是個中翹楚。”
“可是,小姐現在關在那裡的,是他而不是別人”
“看起來他已經把你說服了的確是有些能耐。既然我們都覺得自己比較有道理要不要賭一把,看看到底是誰信錯了?”
唐洛書不再看她,像是失了興致一般,轉身往回廊深處走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裴寧看了一眼被塞進手裡的花,稍微怔愣了片刻。緩過來時,唐洛書的背影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原本端端正正掛在正空的日頭也開始西沉,裴寧眯了眯眼,彷彿舒過了一口氣,抬手把那枝花拋進迴廊邊上的池子裡。轉過花園,慢悠悠地往後院去。
“裴姐,裴姐等等,等一下”
還沒拐進她住的屋子所在的那排房子,就聽到身後噠噠的腳步,小凡一直跑到跟前才緩下步子,面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高興道:“謝謝你,裴姐,剛剛管事肯讓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