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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珠顏接過那件浴袍,臉色微微一紅,趕緊把浴室門關上,然後就擰開了水龍頭,似乎是想借著嘩嘩的流水聲,以掩飾內心深處那一抹小小的尷尬。
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她跟段輕鋒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現在即便真的發生點什麼,也沒人可以說閒話了。但她還是小女人心性作祟,連帶著脖子根都紅透了。
凌珠顏在浴室裡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洗了澡吹了頭髮,又把換洗衣物扔進了洗手機裡,順手搓掉了換下來的內衣,然後同其他洗好的衣服放在一起,開啟了烘衣功能,這才摸著還有些微溼的頭髮,走出了浴室。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子裡開著不太亮的幾盞燈,段輕鋒來回走動的身影就在燈光下顯得特別朦朧。他似乎是叫了外賣,正在往桌子上擺碗筷,那些經他們的雙手做出來的傑作,已經不知去向。
凌珠顏站在那裡怔怔地望著他忙碌的背影,一直都沒有出聲。直到對方自己感覺到了,才轉過身來,打量了她幾眼,微微搖頭道:“我又何必叫這麼多吃的呢。跟你一比,桌上的那些東西,突然就讓人沒有胃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瞧你們一個兩個想的,太不和諧啦,拍拍拍!這種事情,是要好好計劃的嘛。
☆、婚禮
段家大少爺和凌家次女的婚禮,正式定在了農曆二月十二日。那一天正是傳統意義上的百花生日;顧名思議;全北京城的春花都開始慢慢地次第綻放;儘管天氣乍暖還寒;但午後溫暖的陽光;已是讓人有了幾分春的氣息。
凌珠顏對這個結婚日期沒有異議;只是略微有些擔心那天天氣還不夠暖和;自己這個全場穿最少又需要表現得最漂亮的新娘子;最後會凍得瑟瑟發抖。
不過她顯然是想多了;因為作為婚禮當天最忙碌的一個人;她註定是全場的焦點,也註定沒有那麼多閒功夫來思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大約早上四點鐘,天還全黑的時候,凌珠顏就已經被人從被窩裡挖了起來。前一天晚上凌媽媽幾乎是一夜沒閤眼,每過幾分鐘就要翻身看一下鬧鐘,深怕起晚了耽誤正經事兒。
等到四點一到,她就帶著預先定好的跟妝師們,齊刷刷進了凌珠顏的房間,直接把她從床上拖了起來,推進浴室裡催促著趕緊洗澡。然後又把頭髮還半溼的她從裡面拉出來,開始化妝做髮型。
凌家這一次為婚禮可是下足了血本,光跟妝師就請了三個,還都是北京婚慶圈裡有名的人物。一個負責妝面,一個負責髮型,另一個則負責禮服首飾的搭配,三個人又各帶了一個助手來,把凌媽媽特意準備拿來當化妝室的小會客廳裡擠得滿滿當當,熱鬧非凡。
凌珠顏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完全被人操控在手裡。別人讓幹嘛就幹嘛,既不反對也不提意見,整具身體都交到了別人手裡,隨便她們怎麼折騰。
雖然洗了一個澡,但她混沌的意識顯然還沒有清醒,整個人還處在半暈乎的狀態裡,連眼皮子都睜不開。化妝的時候她就在那裡旁若無人的大打呵欠,搞得化妝師好幾次不好下手,無奈地衝著她苦笑。
凌媽媽也沒空管女兒的精神狀態,她手頭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今天家裡會非常熱鬧,親戚朋友過會兒就要來一大堆,她雖然提前幾天就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又多僱了幾個鐘點工來幫忙,但心裡總還是放心不下,趁著客人來之前又上上下下各處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又轉上樓來看看女兒的進度。
那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凌珠顏的妝容已經定好,髮型也做得差不多了,出門的齊地婚紗也早就穿好了,一身雪白長紗加上胸前點綴的珍珠水鑽,在屋裡吊燈的光照下,將凌珠顏整個人襯托得閃閃發光。
凌媽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竟也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她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