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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小東西活蹦亂跳的,細細弱弱的聲音像海螺回聲般動聽,東咬一口西踢一腳的,真活潑。
可愛。
真的好可愛……
祂的意識中莫名的萌發了這樣的「疼愛」感。
後來,太陽落山,小東西鬧騰不動了,氣沖沖的在祂身上一躺,癱著不動了。
[媽的,你是老樹皮成精的吧?肉老死了,根本啃不動,還臭,嘔……]
見小東西安靜下來,祂很驚喜的去撫摸小東西,又被割掉了幾十根肢觸,只得作罷。
……雖然很可愛,但還是好兇啊。
被吞噬了百分之幾的能量,唔,不過也沒什麼,恢復幾天就好了。
幼崽都怕生,祂必須耐心些。
多送點好吃的給它,慢慢就不會這麼兇了。
一大一小曬著月亮,在靜謐的晚風中,渡過了一整個夜晚。
直到第二個太陽升起,祂不得不回去了。
海浪掀起壓抑著不安的波浪,祂的子民在呼喚深淵的主人。
【我要走了。】祂說,【下次再來找你玩。】
[快滾,再也別來了!]
可不知為何,小東西再也沒出現在大陸上。
祂又接連的去曬了一年多太陽,然後覺得,陸地上的太陽果然還是不如海里的,就回去了。
……
後來呢?
後來他們還是相遇了。
因為它,停滯的時間開始流轉,祂開始記錄每一次相識的日子。
那是一段最快樂的時光,它難得好心情,教會了祂很多東西。
屬於人類的,在高階語言中甚至沒有對應含義的古怪詞彙;還有「哭」、「憤怒」等高維度生物不曾體會也無法理解的「負面情緒」,甚至「友情」,「親情」,「愛」……
「原來和低維生物接觸久了,也還蠻有意思的。」
祂們一起遊玩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分別時,是一個毫無徵兆的、以為會像無數次往常一樣繼續相逢的下午。
它說:[我的一個子民在呼喚我。我去去就來。]
【子民?你的種族?】
[差不多。哎呀,就是我庇護的那些生物們,他們天天為我歌功頌德,我得保護他們嘛……]
祂不太理解,但不敢細問,害怕小東西又罵祂文盲。
然後……
然後,祂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天空、大海、陸地,它的身影在一切可及之處被抹去。過去、現在、未來,它的痕跡消匿無蹤。
再也。
再也見不到了。
祂無法理解這個超出邏輯的事實,祂、它們,本應恆定、永遠存在,而它就是消失了。
祂尋找了它許久,然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祂不再吃得下大王烏賊和藍鯨幼崽,腥、臭,暖洋洋的海水也不再舒適。
祂太累了,只想長長久久的睡一覺。
直到現在,霍傳山明白了那小東西可愛的嗚嗚聲其實是「哭」,卻仍弄不明白,第一次見面的那日,它為什麼哭。
就像他不知道該怎麼哄白岐玉一樣,接二連三襲擊他的,是相同的困惑。
可本能告訴他,不要任白岐玉再獨自哭泣了。
不能再失去他了。
霍傳山蹲下身,緊緊抱住了白岐玉。
溫暖寬闊的懷抱將淚水漣漣的人裹在懷裡,將一切冰涼的寒意、巨型月亮,還有絲絲縷縷的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阻擋。
他像是要表白心意,像是一句話不合適懷中人就要跑了,語速很快的說:「我相信你。我不會再自顧自的解釋你不想聽的東西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