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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傳山失笑:「你和探險隊那群人,感情這麼深?」
「你口中的『探險隊那群人』,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們。」白岐玉不贊同的看他,「發生了飽頭山的事兒,我知道你不想和那群人扯上關係……但起碼,不要這樣表現出來。」
霍傳山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無奈的嘆了口氣:「抱歉,我知道了」。
他似乎還說了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一些老生常談的話。
白岐玉不愛聽這個。
他悶悶的從一米多高的梯子上慢慢爬下,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鏽痕。
所幸他帶了防割手套,摘下來後,隨意的拍了拍就把灰塵拂去。
思來想去,又覺得剛才的收光不滿意,他又拿起相機比劃著名去拍,然後發現了一個無法理解的地方:
「……霍教授,」他的聲音有點抖,「你仔細看看,那邊兒……怎麼好像有個人呢?」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霍傳山許久沒有出聲。
在白岐玉端著相機的手抑制不住的發顫時,霍傳山的聲音終於響起了。
彷彿擔憂驚到什麼東西,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他說:「不要出聲。抓住我的手,我們快走。」
卻已經晚了。
一具枯萎的,像壞死葡萄乾般的屍體,正顫抖著枯枝般的肢體,在漆黑的水面上緩緩升起。
不,不止一具……
水面下,崎嶇扭曲的龐大基底,是以枯枝般的軀體混亂交纏、拼接而成的,如孩童手中胡亂咬合拼接的積木球,以最惡意的方式肆意褻/瀆旁觀者的精神……
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烏壓壓的沉在水底,只有最頂端尚保有人形的浮出水面……
眼眶分明是兩塊黑窟窿了,卻似乎仍保有「視覺」,在頭燈微弱的漫散光中,死死盯住了二人。
「走……」白岐玉幾近尖叫起來,「走!」
衝出走廊。
衝出樓梯。
朝下奔跑、奔跑……
頭燈被劇烈跑動震掉,白岐玉狼狽的扶著,光斑混亂的在漆黑中晃動。
「我們直接開車回家!」霍傳山沉穩的說,「然後報警。」
「報警?」白岐玉粗/喘了一口氣,「你說得對……」
從外接樓梯衝到廣場,二人一刻不停的朝霍傳山停車的地方跑去,可……
清晰龐大的月盤下,幽幽的冰冷銀光中,哪兒還有什麼車?
風聲掠起,野林密密麻麻的枯樹簌簌抖動,烏壓壓的樹冠張牙舞爪搖晃著……
白岐玉大腦空白的回首望去,漆黑輪廓的工廠樓宛若沉眠的巨獸,正等候遠道而來的獵物再度回歸。
「怎麼辦……」他的聲音支離破碎,「我們……我們離不開了。」
霍傳山卻說:「不要怕,車被偷了而已。深山野林的,確實讓人猝不及防。我現在就聯絡保險公司,然後叫一輛網約車……」
白岐玉再也抑制不住,歇斯底里的爆發了:
「你他媽再說一遍?」
甚至說,一直以來的不被信任的憤怒,壓過了恐懼。
霍傳山說占卜是機率,說撞鬼是幻覺,說預知夢符合弗洛伊德夢境理論……這些,他都忍了,因為「貌似」有道理,也實在沒有證據。
可現在呢?霍傳山還在說那些看似高大上實則漏洞百出的理論。
此時此刻,他滿心滿腦,就只有讓霍傳山接受這個他們撞邪了的該死的事實!
「現在這種情況你他媽還能用偷車來解釋?且不談進去前的黑影、巨眼,不談漆黑房間裡的手掌印,剛才那噁心扒拉的髒東西你難道不是親眼所見嗎!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