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頁(第1/2 頁)
天意弄人,學生們返程後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二,村裡的聯絡人就找上霍傳山,說退潮了。
霍傳山和白岐玉的新春旅遊計劃一直到正月初七,學生們也都回家過年了,所以,他回復聯絡人說,初八後專案組再去叨擾。
可今天這個電話,卻傳來了一個無法忽視的訊息。
聯絡人說,退潮後,村裡的女人小孩都去河畔旁撿拾河貨,發現潮水衝上來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那種陶製的小人,黑不溜秋的,形狀很「噁心」,小孩子看一眼就嚇得哭,半夜做噩夢。
村裡九十五歲的老降翁認識,說這東西是「犁卟喀」。那些迷信的村民都說是大地爺震怒了,說這個世界要完蛋了,一時人心惶惶,燒香上供的。
「『犁卟喀』?什麼意思?」
「老薩滿教的祛穢儀式中,借天地靈氣,保佑不被「侵擾」的東西。你可以理解為設定結界的界碑。」霍傳山解釋道,「一種手工製作的道具。因為是要掛起來的,所以大部分是木頭、布料、紙張,這些不怕摔碰的材料。像這樣陶製的很少見。」
「薩滿教?」白岐玉很是驚詫,「不是,雲南怎麼會有……」
霍傳山說你忘了我們的課題了麼,就是研究「板塊變遷與民族遷徙」對「算卜術式」的影響。
說現在航路發達,道教在幾百年前就傳播到歐洲了,巫毒在幾十年前也傳播到華夏了,雲南有部落信仰薩滿一點也不奇怪。
聯絡人拍了幾張照片傳過來,不知道是光線還是拍攝儀器的硬體原因,畫素極低,低到暗部泛花的程度,怎麼拍都這麼爛。
霍傳山用電腦顯示器放大到幾千倍,一點一點的看,神色越來越沉。
白岐玉不懂他們歷史方向的術語,卻能看出,圖片上這個黑咕隆咚的,似陶製的「小人」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人型,卻頭顱格外的鼓脹、身軀格外的纖細,像打氣筒在腦袋裡氣急敗壞的打氣,打到爆炸、打到崩潰那種程度的「大」。
這種超脫常理範疇的「類人」,無論那種文化體系,都不會代表善意。
而這個東西,衝上岸有幾千幾百個。
白岐玉強忍著噁心看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了那股「熟悉感」由何而來。
……是那個下降頭用的小人兒!
一想到製表廠詭異陰森的夜晚,白岐玉就渾身發冷,彷彿徹骨寒風能穿越時空刮來,再臨噩夢一般的詭異混亂。
「這東西,你有印象嗎……製表廠廁所裡那個,那個巴摩……」
霍傳山猛地回頭,捂住了他的嘴。
「唔……好啦,我知道了,我不說那個名字!」
霍傳山才鬆開他。
「你想的沒錯,」男人的視線深沉,「就是那東西。」
「趕緊讓他們銷毀啊!」白岐玉十分後怕,「光是看照片就噁心的人夠嗆……該說無知者無畏嗎,他們真有膽量拍照……」
霍傳山也神情陰冷,趕緊聯絡了那邊的線人。
線人說,不知道是著涼還是怎麼了,之前去河畔撿河貨的婦女兒童都發燒了。
二人均有種不祥的預感,改簽了機票,飛回鄒城,靜觀其變。
北方的年味兒要到初五後才淡,街道只有兩三小店開門,鞭炮與煙火的殘骸零落一地,赤紅的喜慶此刻卻絲毫無法帶給人愉悅。
或許是學者的責任心作祟,霍傳山一整天都坐在電腦前,盯著畫素惡劣的照片,翻過來覆過去的看。
霍傳山曾透露過,說自己討厭電子產品是有原因的,說他的聽力格外好,以至於靠近電子產品,耳畔就是嗡嗡呀呀的電流聲,聽久了會頭昏腦漲。
白岐玉很能理解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