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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親眼見過,可能很難理解我們當時那種震撼與詫異……我們求助醫生,醫生卻也說沒法和他溝通,還說入院時就這樣了。」
「說根本沒法、也沒人能給他治療。吃藥也是試探性的吃,怎麼吃都吃不好,只能下大劑量讓他長時間昏睡,睡不著的時候,必須打鎮靜劑。如果不打,就會像現在這樣。」
「還說你們現在覺得嚇人,這已經算症狀輕的了,重的時候會撲上來咬人,三個成年壯漢都摁不住。」
「我們當時都嚇壞了,這算什麼事兒啊,好好一個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們都開始質疑這家勞什子封閉療養院的醫術問題,是不是這鬼屋一樣的破醫院把人折磨成這樣的。」
「陳樹一個大男人,當即就哭的不能自己,聯絡楊嶼森的家長,要求他們趕緊給楊嶼森轉院。」
「卻得到的答案是,這已經是轉的第四個醫院了。其他醫院根本就沒法治,也不敢收留。」
「養在家裡,就更不敢了。說他半夜會起來『嗬嗬磕磕』的叫喚,說一些無法理解的噁心的似話非話的語句,嚇得他妹妹也差點抑鬱。」
「這都算症狀輕的,最讓他家人崩潰的,是他竟然開始吃生食!」
「吃生肉、生魚,那種凍得像冰疙瘩一樣硬邦邦的肉和排骨。」
「還不是恐怖片那種偷偷吃,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當著家人面開啟冰箱吃!就是那種破罐子破摔,完全摒棄人類的道德約束,完全肆無忌憚了。」
「他家信基督的麼,他媽請了當地教區的主教來驅邪,是個去羅馬受過洗的德高望重的神父。」
「可經文唸了三天三夜,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差點被楊嶼森咬下一口肉。」
「那主教真是個負責任的,又找了泉城的主教,帶了十幾個牧師一起做法。聖水、聖經、十字架齊飛,仍舊沒用。這邊做法,那邊兒楊嶼森就倒折著身子,貼天花板上,『keikei』的笑。」
「最後神父說,你家兒子就是單純一精神病,趕緊去治,走了。」
「把他家人心頭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是他吃了家裡養了十二年的老貓。」
「活生生的咬死,撕碎了肢幹,一點點嚼碎了生吃的。」
「當時場面一片混亂,他媽媽直接嚇休克了,喊得120,拉走了倆人。血肉模糊的老貓死不瞑目,到處都是濺射的血。」
「他媽醒來逢人就說楊嶼森已經不是她兒子了,是魔鬼上了他的身,說他的眼睛漆黑的反光,看一眼就會做最深最惡的噩夢。」
「這也太沒人性了,要不是他媽這麼說,我們誰都沒法想像楊嶼森能幹出這種事……」
「我和楊嶼森關係不錯,去他家玩的時候,見過他家老貓。」
「胖乎乎的一隻橘貓,因為老,牙掉了不少,喜歡懶洋洋的攤在花園裡曬太陽。」
「楊嶼森還笑著說必須緊盯他家老貓,不然院子外面的流浪貓進來會揍它,說這隻老貓年輕時喜歡欺負別的貓,年紀大了現世報了。」
「說這話的時候,楊嶼森滿臉寵溺,他是真的喜歡那隻肥貓,據說是高中時從剛出生開始養的,算他半個家人了。」
「林天羽雖然是骨科醫生,本科階段各個科室症狀也瞭解過,他完全無法理解怎樣的『精神病』會導致這種情況。」
「我們就找醫生要了病歷,寫著楊嶼森診斷為『重度狂躁症』和『重度焦慮症』,林天羽說這倆病完全不是這個症狀,百搭的『癔症』都比這更貼切。」
「但……我們想幫他,也誰都幫不了他。醫生見我們難受,安慰了我們幾句,說精神病也不過是萬千普通病的一種,發病機率比一些疑難雜症大多了,說現代醫學這麼發達,什麼病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