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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老弟——,永老弟—
—大哥,既然我們是兄弟,那麼,你還得喊林老師做乾爹,因為我早已是林
老師的乾兒子,哪有我的乾爹不是你的乾爹的道理?大哥,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
理?尚文有了永遠敬的第一杯酒墊底,這第二杯酒,也就不感到突然,就從從
容容地喝下了它。永遠話裡的意思,尚文也十分清楚,就是想要他媽與林老師結
為伴。尚文也清楚地知道,這二十多年,他母親的辛酸、孤獨與痛苦,他不能自
私,再讓這種殘酷的現實繼續下去。何況像林老師這樣心地善良、學問淵博的老
師,就是上天入地也難以找到,母親能與他結為連理,是她最大的幸福,也是自
己最大的榮耀,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能節外生枝,從中作梗呢?於是,他也就
湯下麵,十分誠懇地說:永老弟,既然我們是兄弟,你的乾爹當然是我的乾爹
囉。他又轉過臉來,十分虔敬地對林老師說,林老師,您是巍巍泰山,我實
在不敢仰望!不過,不過永老弟既然說到了這當口上,我也斗膽說一句,林老師,
如果您不認為我做您的乾兒子,有損您的聲譽的話,那我就呼您做乾爹啦!乾爹
——林老自認識永遠以來,永遠一直把他當父執輩尊敬,可從來沒說認他作幹
爹啊。林老知道永遠醉翁之意不在酒,話中另有話。如今,驟然呼他乾爹,實際
上是聲東擊西,向尚文的媽丟眼色。他真感謝永遠善解而又善傳人意,竟絲毫不
露聲色,精確暗傳了他的心意。尚文的沁人心脾的話,也是代媽暗送秋波,更進
一步撥開了他心裡多少年來深煨的火,讓它旺盛地燃燒。他原來老想著這事關山
難越,投桃難以報李;又誰知永遠拉著他暗度陳倉,瞬間開闢出一片柳暗花明的
嶄新天地。他孤獨一生,一下子驟然冒出了兩個乾兒子,真是老天垂憐,天上突
然掉下餡餅來。現在,他得隴還可以望蜀,他久已渴望的貼心人,也笑吟吟步姍
姍地向他走來了,怎不叫他心花怒放呢?他特意抿了口酒,先假定永遠是他的幹
兒子,然後再回答尚文,十分得意地說:尚校長,我能有你這麼個有出息的幹
兒子,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不過,永遠他是自願的,你說這話,是他的話和泥
帶水帶出來的,還不知道你媽同不同意,尚文,這可不能勉強啊。他們對話的
時候,尚文媽在一旁不吱一聲。她側身對著林老師,可林老師的言語行動,微妙
的表情,全都鑽進了她的耳中,攝入了她的眼底,銘刻在她的心裡。她乜斜著細
看,總覺得林老師她似曾相識,在十分遙遠的過去,他們似乎曾經有幸在一起。
他苦苦冥思,深深追憶,突然,他凸現在左手食指上的那道的瘢痕,右眉根上的
那顆黑痣,掃去了歲月的塵埃,顯露出他清晰的影像。他就是過虎崗街尾開吉祥
號綢布莊的林老闆的兒子,他是他們家獨苗,生怕病魔纏著他,乾脆叫他虎伢子。
他人長大了,可那顆痣並沒長大。她家那時也住在過虎崗鎮,林家設私塾教虎伢
子,她爸爸就湯下麵,讓她在這個私塾裡發矇,他們玩得很不錯。一次,他們和
幾個小朋友過家家,他拿來一根很粗的甘蔗,他著老力想把它砍斷,分給小夥伴。
沒想到菜刀在甘蔗皮上一滑,滑到他左手的食指上,削去了一大片肉,傷好後留
下個結屎疤。以後,虎伢子離家上城讀高小、上中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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