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嚴地據理剖析,使他們張口結舌,驚慌失色。他們尷尬了好一陣,才結接巴巴地出語搪塞:
“我們不過是隨便說說,既然說不得,就不說,不說。”他們邊說邊退,準備離開。
開始,尤瑜確實睡著了。寢室外那幾個人似雷轟的順口溜,驚醒了他。這句句順口溜如支支毒鏢擊中了他的心,刀割般的疼痛,使他又忘記了應隱晦韜光、不能逆水行船的自律,頓時怒火中燒,翻身起來,瞪著鬥紅了的公牛的眼睛,衝出寢室,一把逮住其中那個高個子,鐵拳狠狠打過去:
“你***,你以為老子好欺侮?我已經退到了再沒有可退的牆角了,你們還要窮追不捨,刨開鼠洞蛇穴,往死裡猛打。今天,老子不要命了,你們這幾個龜孫兔子,也別想活!”這一拳竟這麼重,高個子的眼鏡被打到地上了,嘴角頓時流血了,接著,第二隻鐵榔頭又打過去,幸虧竹海眼明手快,把它鉗住了,高個子的幾顆門牙,才沒有被打掉。高個子高度近視,沒有眼鏡,就如走進黑漆漆的夜裡,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忘了疼痛流血,連忙跪到地上摸眼鏡。近視眼摸到了眼鏡,可掉了一塊鏡片,他也顧不得,急急地將他掛在鼻樑上,抱頭鼠竄了,狺狺狂吠立刻止住了。惡狗怕蠻棍,一點也不錯。尤瑜想猛力掙脫再去打另一個,竹海將他牢牢抱住,大聲說:
“尤瑜,你發什麼瘋?你這麼衝動,究竟要幹什麼?”
“你問我要幹什麼?你怎麼不去問問他們要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在幹什麼?難道他們把痰吐到我臉上,我還要扭曲並拉長自己的舌頭去舔光?”尤瑜紅紅的牯牛眼中,還是噴著火,憤怒地質問道,“***,今天老子要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說著,雙拳就在竹海肩上擂鼓似的亂打。
“尤瑜,你真是頭瘋牛。”竹海放開了他,憤激地說,“瘋牛要鬥,也只能找準一頭牛,你怎麼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與一大群牛鬥呢?何況你也有不是處,堂堂的正義不全在你這邊,你怎麼能這麼莽撞!”
“誰汙衊我,侮辱我,我就誰向我開槍,跟誰鬥。如果我的胸膛堵不住槍口,鬥死了,我自忍倒黴。”那幾條狺狺狂吠的狗,已不見了背影,“瘋牛”還要追上去撒“瘋”,竹海又一把拽住他。
“如今,幾百雙眼睛盯著你,幾百張嘴巴對著你咆哮,幾百個槍口瞄準你射擊,你有幾個胸膛能堵住它?不避槍林彈雨,赤膊上陣,萬箭穿心而死,活該!”正值尤瑜狂熱發瘋時,從寢室的另一端,吹來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風,傳來了一串爽朗譏諷的笑。竹海側目望去,只見一個小夥子,方頭闊臉、戴著副鏡片凸出的眼睛,而身材卻很單瘦,縱觀簡直像尾大頭魚。他坐在臨窗的地鋪上,在迅速地翻閱一本厚厚的書,身旁還堆放著一摞,他沒有抬頭,好像在跟自己說話。
“打翻一個龜孫,堵住一個槍口,夠本;打翻兩個,賺了一倍!”尤瑜還在繼續發瘋。方頭的眼鏡仍未離開書本,不痛不癢,悠悠慢慢地說,
“老兄,這不是簡單的加減法的幼兒啟智題麼?樹上啁啾著十隻鳥,開槍打死一隻,其餘的九隻,都飛走了。而你這道題的答案恰好相反,堵住一個槍口,打翻一個龜孫,就會出現更多的槍口,引來更多的龜孫,使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因為你這樣做,又會給人提供更多更新的口實,招來更多更激烈的口舌。在這裡,學許褚赤膊上陣鬥勇,是技窮的黔驢,哪有出路?你應該效司馬懿奮智,寧著女人服,也要高掛免戰牌,這才是正確的作法。‘抽刀斷水水更流’,眾口囂囂,甚於狂濤,防不勝防,堵不勝堵呀。殺人事易,要堵塞人口,難啊!”竹海聽他出語不俗,便十分誠懇地向他請教解決問題的方法。
“既然竹兄下問,那我就冒昧地說說。”方頭抬起頭,轉過臉,望著竹海。原來他的眼鏡不只邊寬鏡片大,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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