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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而且他守口如瓶,不會也不敢說出內情,誰又能知道箇中底細?那就明天開班會,讓他造輿論吧。鬧得池新荷坐臥不寧,驚魂莫定,羞愧難當,她自然會堅決提出不與尤瑜同臺演戲。這樣,豈不讓尤瑜乖乖地坐冷板凳?然後自己順水推舟,順理成章(。dushuhun。),李代桃僵。他這麼一想,十分得意。人畢竟是萬物之靈,有別於別的動物,特別是其中最優秀者,機警靈活,至於極度。他想,陽光下,纖芥浮塵,昭昭然若牛馬;暗夜裡,大象河馬,泯滅不見。暗箱操作,黑,可以證明它即是白;白,也能夠證明它就是黑;可以證明泰山是個不存在的虛無縹緲的夢,也可以證明海市蜃樓,就是現實生活中金碧輝煌的宮殿。暗箱操作,一切都隨他的意,順他的心,又有誰敢奈何他!
他思想的野馬在廣闊無垠的思想原野上放縱著,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他臨窗遠望,天邊的雲縫裡,漏出一彎下弦殘月;清風嬉弄著半開的窗簾,輕輕地撫著他發燒的臉。他覺得呼吸順暢許多了,心情輕鬆許多了,可以弛然臥下,安安穩穩的地做美夢了。
星期一開班會,文娛委員池新荷宣佈將要排演的節目,要大家民主推薦演員,可以推薦別人,也可以自薦,然後民主評定產生。尤其是節目中的主角,是決定演出成敗的關鍵,大家更要認真挑選。
她的話音剛落,教室裡就像猛火煮稀飯,一下子開了鍋。那熱鬧非凡的景況,簡直可以與黃果樹瀑布的紛繁宏大的聲響媲美。
“這還要說,男主角尤瑜,女主角就是池新荷!”一個心直口快的人這麼說。
“他呀,誰不知道他是昆陽街上數麻石的小流氓,什麼事都幹得出?讓他唱主角,假戲會做出真戲來。他們會親親愛愛,甜甜蜜蜜,抱在一起。今後就有好戲看了羅!”賴昌跳起來,坐到桌子上,揮舞著拳頭,狂笑著大叫。
“以後他們天天唱真戲,我們看好戲,才有意思囉!”另一個搗蛋鬼擠眉弄眼,怪腔怪調地說。
“從前游魚子摸夠了她的大腿又摸屁股,如今同臺演主角,得寸進尺,鬼才曉得他將要摸什麼?”又一個賴昌的好朋友,一手捶著桌子,一手做出摸的姿勢,操著流氓腔調說。
“這般下流的東西,還要登臺演戲,那麼,我們就只能敲者破鑼向臺上扔草鞋!”許多人像念快板那樣,異口同聲地說。
一聲聲悶雷響過後,轟隆隆的回聲經久不絕。高呼聲,口哨聲,哈哈大笑聲,捶桌拍椅聲,腳跟蹬地聲,破口詈罵聲,如鐘鼓齊鳴,管絃畢奏,萬千聲響,應有盡有。
池新荷開始羞紅了臉,轉過頭面向黑板;隨著嬉笑詈罵的波濤越湧越高,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衝擊,哭著罵著,扭頭走下了講臺。原來她覺得,這次演出的節目,難度大,要求高,她還想說服大家,讓尤瑜鼎力相助。現在他們都像戳破了窠後的黃蜂,湧著前來螫她,她也不願意參加演出了。尤瑜開始頭枕著課桌緊蹙著眉,攥緊拳頭,準備狠狠的揍賴昌一頓。他們詈罵自己,他可以忍受不計較,而傷害池新荷,他痛心疾首,實在無法忍受。可是眾怒難犯,寡不敵眾,他沒有動手。只憤怒地與他們對罵起來:
“你們嚼舌頭,卑鄙無恥!對著我來,也許還有幾分理,你們無中生有,誹謗池新荷,真是喪盡天良!你們不是人,是畜牲!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他幾聲狼嗥以後,像頭受傷的猛獸,衝出了教室。
“你們鬧得這般天翻地覆,要造反!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革命紀律?再鬧,我就把你們通通轟出去!”不知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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