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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事我心中有數。&rdo;她眼神複雜地看過去，&ldo;多謝。&rdo;

司離搖了搖頭，&ldo;教主幫我良多，這點回報，實算不得什麼。&rdo;

這世間的事，說不準是不是命運的玩笑。每個人都在不斷地做著抉擇，他不敢對奚玉棠做任何承諾，因為他也面臨著兩難。不登位，死，登位，他也許也會和父皇一樣對武林下手。

奚玉棠是江湖人，他了解她。從三品的錦衣司同知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工具，她沒有衛寒那等浮沉官場之心，今後必然會重新回到江湖。他不知有朝一日自己在對武林下手時會不會被阻攔，那都是他登位後不知多久才會做的事，但是眼下，此時，他想給她提個醒。

哪怕這個提醒會造成日後艱難的局面，哪怕他多年後可能會後悔。

這個人的恩情他無以為報，這輩子，他恐怕都要欠著了。

甚至於……他不太想還清。

&ldo;教主今日的第二個來意是什麼？&rdo;他問。

&ldo;這個啊……&rdo;奚玉棠恍然從飄遠的思緒裡回神，&ldo;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跟你道個別。&rdo;

話音落，對麵人詫異地抬眼。

&ldo;我要走一趟南疆。&rdo;她不緊不慢道，&ldo;有一事要知會你，這次南疆之行，我與衛寒會聯手。藏寶圖一事是他告訴我的，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rdo;

對麵人愣在原地。

像是沒看見司離的驚詫，奚玉棠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隔著桌子推給對麵人，&ldo;後方的事交給你，呂正、秦軒、冷一、姚九、鄒青……玄天各個堂主我都打點過了，此令牌是代教主令，你登位後會自動失效。&rdo;

她不是半途而廢之人，說要幫司離，就定會幫到底，哪怕這位太子殿下已經不是從前的玄天右護法。身後事她都已經交代好，雪山會是他的後盾，如果他順利繼位，玄天就交還給奚玉嵐，如果他失敗，雪山眾人會拼盡全力保他一命。

有善始就要有善終，她能為司離做的，全部都做了。

呆呆地望著眼前人，司離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他機械地將目光移動到面前的令牌上，死死盯著看了許久，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接著，突然一把奪過令牌狠狠扔在地上，整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

&ldo;我不要這個！&rdo;

奚玉棠被他嚇了一跳，&ldo;……別鬧，聽話收著。&rdo;

&ldo;不要！說不要就不要！&rdo;對方一腳踩碎了令牌，雙眼赤紅地衝到奚玉棠面前，拉著她的衣袖緊張地哀求，&ldo;不准你說這些，快收回去，呸呸呸，你別烏鴉嘴玩笑開大了！&rdo;

她居然在交代後事！怎麼可能！

已經多年沒見過司離這般模樣的奚玉棠被他突然的爆發震在了原地，足足怔了好一會才灑然一笑，張開手臂將人抱在了懷裡。

&ldo;……怕什麼，人都有一死，我只是在說最壞的結果罷了。這麼多年，你不是早就想過這個可能？&rdo;

司離在她懷裡僵了一下，頭埋進她肩窩，十五六歲的少年，卻一如當年那個動不動就撒嬌哭鼻子的孩子，&ldo;我從未想過你會死……&rdo;

&ldo;天真。&rdo;奚玉棠好笑，&ldo;你既知我功法，也知卓正陽，當想過我的打算。&rdo;

話音落，懷裡人忽然一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