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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棠棠……&rdo;沈七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人。

&ldo;乖。&rdo;奚玉棠嘴角綻放出一抹極為妖嬈的笑容，忽略她額頭密佈的冷汗，動作無比曖昧地撫上眼前人光滑如冰的側臉，氣聲如絲，聲音呢喃婉轉如情人密語，&ldo;不去幫我準備冰水冷浸……是打算從了我？&rdo;

沈七微微睜大了眼睛。

奚玉棠輕輕一笑，整個人翻身而下，狼狽地跌在地上，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般疲憊開口，&ldo;還不滾……&rdo;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氣息逼近，有人打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奚玉棠眯著眼看過去，隱約間看清是越清風，身子微僵，乾澀的嗓音除了疲憊，只剩下無盡的欲，一邊伸著胳膊環上眼前人的脖頸，一邊把唇湊近他耳邊，&ldo;你也滾……&rdo;

說著，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上他的耳後。

抱著她的手臂微微一緊，越清風幾乎是機械地、頂著幾乎滅頂的躁動，火燒火燎般迅速將人放在床上，剛放下，便見她立刻滾進了床榻裡面，難受地緊緊攥著被子，&ldo;去叫我哥……快點！&rdo;

越清風落荒而逃般紅著臉轉身出了門‐‐他就不該進來！

很快，奚玉嵐出現在床前，&ldo;棠棠。&rdo;

&ldo;父，父親書房……有本書……我以，以前，特別特別討厭……聽到就能睡著……&rdo;奚玉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ldo;沈七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準備冰水！！還有你……&rdo;

她看向越清風。

&ldo;出去，我樣子太醜了……&rdo;

沈七還坐在地上，聞言，整個人回了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黑著臉摔門而出，而越清風雕塑般站在原地，眼眸深深地望著床榻角落神志不清的女子，胸腔裡某個地方心疼得一塌糊塗。

奚玉嵐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鼻子微酸，儘量鎮定道，&ldo;你是說《齊物論》？&rdo;

角落裡那人已經又開始扯起了自己的衣服，奚玉嵐急忙避過臉，深吸一口氣，朗聲開口背起了書。

&ldo;……大知閒閒，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鬥……&rdo;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和，猶如檀珠落盤，似地平線遠處傳來的低吟，又如寺廟內裊裊香火間的陣陣木魚，彷彿有著神奇的力量，讓奚玉棠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雪山上，奚之邈的書房裡，父親在唸書，自己和哥哥坐得端端正正，一個昏昏欲睡，一個聽得認真。

窗外，是鄒青等人比武切磋的嘿嘿哈哈聲，是寒風凜冽的呼嘯聲，是母親遙遙傳來的輕盈腳步聲……

奚玉棠難受地抱著被子，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渾身上下像是置身烈火之中。一秒，又一秒，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了手背上。

她將自己埋在被子裡，放聲大哭起來，整個胸腔都彷彿被壓不住的躁動和鋪天蓋地的委屈填滿，好似下一秒就會破體而出，佔據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也不知哭了多久，有人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腿上，奚玉棠懶得去分辨是誰，她只覺得自己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