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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棠恐怕,難保功力。
三人默契地不去提及此事,然而裝作不知,太難。
一想到那個驕傲了一輩子的人可能會失去自己最大的依仗,即便是立場不同的衛寒,都暴躁得想屠盡紫薇樓所有人,更不用說越清風和沈七這兩個和奚玉棠最為親近之人,簡直想都不敢多想。
兩相比較下,奚玉棠臉上血線不退,怕是會被毀容一事,反而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二月初,越清風帶著沈七和兩個傷患,在江南和衛寒分道揚鑣,一個轉道杭州養傷,一個北上回京復命。
而奚玉棠也在他們下榻煙雨臺的十日後,緩緩醒了過來。
彼時,越清風和沈七都不在,一個在忙著收尾,一個在為奚玉嵐診治,直到例行把脈時間到,沈七沒在房間裡尋到人,這才大驚失色地通知了越清風四爺的寵婢。
原以為她又要鬧失蹤,越少主慌得幾乎要將整個煙雨臺掀翻過來,誰知人未走,卻是坐在曲水樓的湖邊,裹著厚厚的裘袍,對著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發呆。
見到人的一剎那,越清風長長鬆了口氣。
來之前,他聽韶光說她醒來後便沐浴更衣出門,還以為……
&ldo;來了?&rdo;奚玉棠沒等他走近,便率先開了口,&ldo;你說,這冰下的魚會覺得冷麼?&rdo;
越清風怔了怔,來到她身邊將人打橫抱起來,這才發現她被凍得瑟瑟發抖,雙唇都泛了紫。再一看,懷裡還抱著一個暖爐,穿得竟是比自己都厚實許多。
今年比去歲暖,她卻虛弱得恍若身處數九寒冬。
&ldo;冰下的魚冷不冷,我不關心。&rdo;他一邊抱著人往主院走,一邊淡淡道,&ldo;你若是再不經大夫允許隨意下床走動,凍壞的就是自己了。&rdo;
奚玉棠把頭埋在他肩窩裡咯咯地笑,牽動了傷勢,爆出一連串咳嗽,好半晌才道,&ldo;怎的這次我醒來,你似乎一點都不驚喜?喜新厭舊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啊越少主。&rdo;
……任誰一醒來就亂跑,再大的驚喜也會變成驚嚇。
越清風睨了她一眼,目光看似隨意地在她臉上那密佈的血線上掃過,若無其事道,&ldo;喜新厭舊……也要有那個舊才行。&rdo;
話音落,奚玉棠頓時一囧,&ldo;越肅兮,你當我是死的?&rdo;
&ldo;怎會。&rdo;越少主口吻輕描淡寫,&ldo;你在我這裡,一直都是新。&rdo;
&ldo;……&rdo;
兩個月不見,你說情話的水平突飛猛進啊越清風!
莫名其妙被撩得說不出話的奚小教主默默燒紅了耳根,直到被放回暖玉床,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主院燒著地龍的暖房裡,越清風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接著俯身,冰涼的唇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下,&ldo;乖乖在這裡等著,待我去喊沈大夫。&rdo;
奚玉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轉身帶起的衣角,&ldo;等一下,我……暫時不想見沈七。&rdo;
越清風驚訝地怔住。
討好地搖了搖他的袖擺,眼前虛弱的女子笑得格外乖巧,配著那一張驚悚的臉,怎麼看都顯得詭異了些,&ldo;我想儘快為兄長療傷。&rdo;
越清風頓時恍然。
他不再著急離開,反而在床邊坐下,頗為認真地望著眼前人,&ldo;你覺得自己剛甦醒,能撐得下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