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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江野留下來,決不能逃。
這些年,林啟航親眼見證他究竟背負了多少,拼著命活出個人樣,也不過是為了見蘇音而已。
他有什麼錯呢。
「不過你放心,以後他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林啟航把行李箱交到她手上:「一路平安。」
「他在哪?」
「江野在哪?」蘇音又重複了一遍:「帶我去見他,」
林啟航垮著臉,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冷血,」他一把搶過行李,生怕蘇音後悔似的,一路小跑著把東西塞進後備箱。
車子一路開到了醫院。
對比林啟航沮喪的臉,蘇音甚至不敢推開那扇門。
「他生病了?」
「以前經常胃疼,他自己不當回事,前陣子剛做完手術,醫生說——」林啟航靠著醫院的白牆,臉上的笑偽裝不下去了。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癌前病變。」
聽到那個字眼,蘇音懵了一瞬,身體卻比腦袋反應更快,唇瓣血色盡失,清亮的眼眸也如同蒙塵的明珠,空洞地望向掩著的病房。
林啟航被她的模樣嚇到,生怕她比江野還要先倒下。
「我問過醫生了,治癒性手術,只要以後多注意點,不會影響身體健康,復發機率很低,」李啟航把包裡的陪護證塞她手裡,低聲說:「今天是我自作主張去找你的,從知道自己生病開始,他就決定放手,哪怕手術成功,他也沒想過去找你。」
李啟航平時嘻嘻哈哈慣了,此刻也忍不住背過身去,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他怕復發,到時候反而耽誤了你。」
蘇音沒再猶豫,推門走向那個常駐夢中的少年。
他半躺在床上,臉上既沒有年少的乖張不訓,也沒有西裝革履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瘦得厲害,半眯著眼看外面廣闊的藍天。
聽到開門聲後才扭頭看她,表情微微變化,像一扇堅硬的面具,緩緩龜裂,從每一段縫隙裡露出從未有過的脆弱。
蘇音吸了吸鼻子,紅著眼沒有上前。
很多年前他渾身是血,把她揉進滿是血腥味的懷抱裡,笑著在她耳邊說別怕。
現在的他,隔了兩米的距離看她,不言不語地抿緊唇,五官僵硬,深邃的眼底藏著濃濃的卑微與熱烈,綻放在最難以發現的角落。
衛強說江野不敢見她,蘇音現在信了。
可是她還是很生氣啊,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拋下她,四年時間,錯過了很多很多。
大呼小叫不是她的作風,想了很久,蘇音才開口問:「這幾年,過得很不好嗎?」
「沒有,」他笑得風輕雲淡:「做生意賺了點錢,一路都挺順的。」
騙人!
蘇音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他似乎從來都是這麼嘴硬,凶神惡煞地擺著張臭臉,一面又把昂貴的草莓往她懷裡塞。
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纏著她,雨天紅著眼蹲在樹下的人也是他。
這個一如既往矛盾的男人,蘇音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校長說,那棟新樓是你要送給未婚妻的,現在還算數嗎?」
病床上的江野呼吸起伏沉重,幽寂的桃花眼裡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芒,像漂泊的孤帆碰到一處島嶼,想上岸休憩,又怕只是極度渴望下衍生的海市蜃樓。
一觸即破,倒還不如遠遠看著。
但大概人還是不能與心底最深處的慾望相抗衡,只是猶豫了幾秒,江野伸出沒有扎針的那隻手臂,沒有抬得太高,唇瓣幾次張開,又什麼都沒說,掩住眼底壓抑的情緒,緩緩把手收回去。
蘇音忽得撲進他懷裡,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這樣主動的投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