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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呼吸,清瀨按住她的胳膊搖搖頭。
慄花落從人群外圍擠了進來,清瀨讓帶著望月美代子去休息,他看向山村,山村在哭,一下一下拿手背抹眼睛。
剩下的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清瀨在此時忽然醒悟了,儘管他沒有從西川那裡接到什麼衣缽,但他是被西川器重的傳承人,所有人都指望他能來處理西川的後事。
醫生也在人群視線的引導下發現了他,朝他走來。
“您是家屬嗎?”
清瀨搖頭,又很快補上一句:“所有的事都跟我說吧,我來處理。”
和氣象臺預測的一樣,降溫的首日,京都就飄起了雪花,櫻花還未落完,白雪覆蓋在花瓣上,冬春之境同時出現,是極為難得的景象,也是賞花的一種風情。
整個祇園卻無暇顧及。
西川選擇自我了結性命的事四處傳遍了,作為京舞的代表人物,西川的死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外界有諸多猜測,議論紛紜。電視臺、雜誌、報社的記者也在第一時間趕到祇園,在靈堂附近四處尋人採訪。
望月美代子讓清瀨先避一段時間,說採訪的事讓祇園甲部歌舞協會的人出面就行。
清瀨專心處理西川的後事,安置遺體,聯絡寺院,通知親友,在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曾經歷過一模一樣的流程,對這一切都太過熟悉。
在靈堂布置好遺像後,清瀨在西川面前站了許久,照片中的人神采奕奕,銳利的眼神透過鏡框,頗有壓迫的意味,看著脾氣就不好。
西川總是這樣,誰也不能忤逆她,她活得決絕,鮮明,帶著舊時代的處事方式,成天拿著她那把摺扇教訓人,清瀨總能預測到她扇子飛來的方向和角度,以獲取一個損害最低的方式接下她的脾氣。
西川的死也是如此,她不再顧及西川流有沒有人繼承,也不顧及曾經的西川流派有多麼輝煌,遺書也沒留一封,就帶走了家族的一切,瀟瀟灑灑,轟轟烈烈。
清瀨還是討厭她的行事方式。
告別儀式開始的早上,慄花落和通宵的清瀨換班,清瀨到就餐區吃了一口壽司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為了不被行注目禮,他獨自一人又回到靈堂,來到誦經僧侶後面的無人牆角。
他靠著牆,慢慢地讓身子滑到地板上,決定就這樣坐著休息一會兒。
康復中心準時打來的電話,告知他接送事宜,清瀨想起他忘了取消今日的康復訓練,他匆忙溝通,取消了一整週的訓練。
放下電話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清瀨看到慄花落正跪坐在他面前,她的喪服是臨時借來的,不算合身,她甚至連手串都沒來得及準備。
“京舞教室的課,先暫停了,協會說會想辦法,我聽說他們要來找你。”慄花落重重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你想想怎麼辦吧。”
慄花落說完,又起身去忙了。
下午協會的人果然來了,清瀨曾經見過他們,在他破格跳過見習期直接成為舞伎的時候。
“沒有西川老師的明確承認,其實我們無法直接讓您成為繼承人。”協會負責人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他說,“但西川流畢竟是一個龐大的京舞流派,還有眾多學者不能放著不管,協會內部商量了一下,還是想請您接替西川老師,將西川流傳承下去。”
清瀨沒有立即回答,遠處見習生們正在燒香鞠躬,她們互相依偎著,稚嫩的面龐掛著淚水。
清瀨收回視線,看向協會負責人。
“我明白了。”他因為腿傷無法行禮,只能微微俯身致意。
協會負責人也向他行了個禮,“等葬禮結束後,我們會和您再做詳細的交接事宜,西川老師的事,請您節哀。”
清瀨點點頭,協會負責人起身,在風雪中匆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