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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晉的淑妃娘娘。
六皇子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眼神愈發陰沉:“沒想到這場禍事,太子沒討得好,二哥那個沒腦子的也沒討得好,偏偏讓老七冒了尖。往日裡我竟沒看出來,這個悶聲葫蘆卻是個厲害的狠角色。”
七皇子在宮中春風得意,他自己呢?若說太子被圈禁,他出不了這六皇子府,不也是變相的被囚禁了嗎?他越想越恨,猛地抬手將案几上的擺什嘩啦啦掃落在地。
身邊的幕僚把頭埋得更低。越是這個時候,聖人就越是在仔細探究著每個皇子的動作,越是這個時候,就應該以靜制動,可他們的主子偏偏就是那麼沉不住氣啊。
他們相互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來了嘆息,可就是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六皇子的黴頭。
與六皇子府裡一片慘淡不同。
翔王府裡仍舊井然有序。三兩個下人進進出出,束手無聲,將府裡這間最華麗的屋子點上了紗燈,焚上檀香,而後低頭恭敬退出,繼而輕輕闔帶上門。
寬大的檀木紅桌後,坐著一個單薄瘦削的人影。這時也是暮春初夏,可此人身上依舊披著一層薄毛毯,讓他行動受了束縛。
他也察覺到了,微微皺起好看的眉,伸手推開了窗。夜裡稍顯得寒溼的風趁勢而入,還嫌不夠似得,偷偷捲來了一把梨花,和著燭光悠悠晃晃地,打著旋兒,拂過他黑色的長髮,劃過他的肩頭,輕輕落滿在他腳邊。
有一瓣顯得十分別致,正巧掉落在他手裡的筆邊。紅籤白花,若不是那水滴糊了字,倒是十分應景。
可惜,這本就是一個多雨的年歲。
門口有侍衛低頭稟告:“公子,雁門關傳來口信。永定侯一家遇水落難,幸遇殿下搭救,如今已在雁門安置。”說完,又悄無聲息退下。
永定侯府啊……
謝長畫擱筆,微微垂了眼眸。
他伸手,從筆架下面取過一根漂亮的銀色鏈子,那鏈子下面墜著一顆水滴型的羊脂白玉,若仔細瞧,上面還雕刻著一個小字。
姚。
(前傳完)
☆、第90章 逍遙
霍定姚難得出門一趟。以往在盛京,是因為規矩大,姑娘家哪裡能拋頭露面的呢?因此只有上元節或者家族裡舉行一年一度的大型祭祖,才能去附近山上的尼姑庵,或者是坐在轎子裡去歸元寺上柱香,還個願。
如今到了雁門,該有的規矩還是有,可是漸漸的也不那麼在意了。家裡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又沒了下人伺候,一些送飯傳話的活兒,便漸漸落到了幾個少爺和姑娘的身上。
雁門關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城鎮,外面連著天庸關,朝西北而去幾百裡,便是滾滾黃沙了。可雁門本身卻還是山清天藍的。如果不是在戰時,這裡便成為了東西客商來往的聚集地。特別是那條從雁門出發,經過涼州,通順,最後達到盛京的路,已經被古時候的駱駝商客走上了千萬回了。
一開始,是將西域的波斯地毯運回來,漸漸的,又把江南的茶葉、絲綢、布匹一捆捆地運出去。漸漸的,雁門倒是興旺了起來。客商多了,客棧、酒樓、車馬行甚至是秦樓楚館都鱗次櫛比。後來有懂行的商人,將江南的繡娘招到了雁門落腳,漸漸發展出來了一批江南造織坊。
霍定姚手裡提著個籃子,和二姑娘霍莊蓮正略為急促地走在巷子上。
路過一家張記的芝麻糖麻花的時候,霍莊蓮的步子一下就磨蹭了起來,眼神滴溜溜朝那處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扭絲麻花上面打轉。她不由得舔舔嘴唇,又睜著圓圓的眼睛眼巴巴地瞅自個兒的妹妹。
霍定姚忍不住扯了她一下:“二姐姐,大街上可不能做舔嘴兒的動作。若是被二伯孃瞧見了,可得數落金姨娘了。”
只是看著那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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