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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慘叫聲突然從茅廁裡傳了出來。
“唉,我是要告訴你,茅廁的蹲板被我剛才偷偷鋸開了一半,上面還連著一窩野冬蜂,這東西可是我花了幾天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小真子一臉無辜的模樣,搓了搓小手。
“哎呀,今天有集市,我跟杜鎖、趙厚德約好了要痛快地玩上一天了。”他小小的身影跑得飛快,呼啦一下消失了。
半晌後,魏老頭拖著一條臭烘烘的大腿,頂著滿臉的皰,從茅廁裡鑽了出來。
“小兔崽子,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嘴上惡狠狠地說著,衰老的眼神裡卻有一絲隱隱的欣慰。
每逢月初一、十五、三十都是野狗鎮上集市的日子,這也是鎮上最熱鬧的幾天,四下鄉村裡的人都會揹著個篼筐,把家裡富餘的糧食或山上採集的野珍拿出來到鎮上交易買賣。
一幅發黃的橫旗高高豎立,上面寫著“祁山靈符”四個鬼畫符一樣的大字,魏老頭耷拉著個老臉站在旗下,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沒有一點吆喝生意的心思。僅僅半上午的功夫,他已經往一個店家的茅廁跑了七八次,小腿肚子一直在發著軟打顫。
“小兔崽子跑哪去了?”他一雙老眼在人群裡不停地掃來掃去,尤其是平日裡魏真必去的皮影戲與糖葫蘆攤前,卻始終沒有發現魏真的身影。
此時,街鎮的另一頂頭,一張破布鋪就的攤位上,擺了些彈弓、泥人小孩一類的玩具,還有鼻壺、茶盞、鳥蛋、蜂窩、芍藥、白朮、野參等各樣事物,甚至還有一窩剛出生不久的小兔子,三個個頭一米出頭的小孩正在賣力的吆喝推銷。
其中一個長得虎頭虎腦,一臉的敦厚相,吆呼得最起勁。他叫趙厚德,父親是這鎮上小有名氣的郎中,開了家藥店,因此家境還算殷實。
另一個個頭看上去最瘦小的,脖子上掛了一副銅鑰,不停地將人拽來看貨物,瘦削的小臉蛋佈滿了殷情的笑容。他叫杜鎖,祖上幾代都是鎖匠出身,所以在他出生時,父親索性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還有一個長相不算難看,面板黝黑,眉間帶著一絲秀氣,唯獨一雙眼睛小了點,正在那笑眯眯地為駐足攤前的人詳細介紹各樣小物什,話語間還在討還價格。
這個小孩正是魏老頭一心惦記的小魏真。
三人間分工明確,各司其責,半上午的功夫倒也賣出了不少東西,賺了幾十個銅幣。
“魏老頭,老說小爺吃喝拉撒都是他的,看看——小爺一出面,還不是財源滾滾而來!”魏真一邊與一個抱著小女孩的婦人談論小兔子的價格,一手摸在腰間的錢囊,心裡一邊得意地想著。
太陽很快到了日中時分,魏老頭抬頭望了一眼,心底沒來頭地嘆一口氣。魏真是他撿回來的嬰兒,正因為有了魏真,他才放棄了長久若浮萍一般飄蕩流浪的生活,在野狗鎮安生了下來,轉眼就過了九年光景。
“老頭,符多少銅幣一張?”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魏老頭的無頭思緒。
魏老頭眯下了眼睛,眼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兩個年輕人,口音和服飾打扮都不像本鎮人。
“十個銅幣一張。”他隨口回了一句,若是本鎮的人頂多也就三個銅幣夠了。
“這什麼捉鬼符、止風符、止雨符靈光不靈光?”一個面貌清瘦、額角長了一顆大痣的年輕人略帶不屑地開口說道。
“嘿。”魏老頭歪了下嘴把子。“閣下,請看好了。”
從符袋裡抽出一張止風符,魏老頭頭也不抬,隨手丟向了那正在風中飄揚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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