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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曲終人散時的蕭索與零落,也如將毀滅的美景一般絢爛。
歐陽維推開房門時,心裡不是沒有擔憂,當他看到床邊蓋著蓋頭正襟危坐的新娘,脊背的冷汗才都化成熱汗。
他不是不想風度翩翩,腿腳卻不聽使喚,從門邊到床邊短短的幾步路,踉蹌的閃了好幾閃。
等他終於撲到床邊,掀蓋頭的手卻停在空中,興許是醉酒的緣故,身子一直抖個不停。
兩個人近在咫尺,再靠近些就能感受彼此的呼吸心跳。
嶽淡然的心從來沒有當下這麼平靜,甜蜜或辛酸的過往都在她眼前走馬燈,最終定格在三年前藥王莊的婚宴上,他義無返顧揭下她蓋頭的那一刻。
如今發生的一切,彷彿都是故事重演,不同的是,他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時,表情一瞬間的凝固。
“你從前不愛學武功吧?”
還來不及想她為什麼這麼問,不知不覺中他已“嗯”了一聲。
嶽淡然臉上明白寫著“我就知道”四個字,眼角的笑紋也更深了,“你從前覺得自己是皇儲,學武功不過是浪費時間。明知無用,卻還不想甘居人後,很痛苦吧?”
痛苦嗎?
歐陽維連笑都不能了。
嶽淡然輕哼道,“其實你的武功爛透了,師父知道我也知道,你一直嘲笑我花拳繡腿,殊不知真正花拳繡腿的人是你。”
歐陽維不是沒有自知之明,說到底,學文學武都是需要天分的,他在武學上的天分,只能說是差強人意罷了。
嶽淡然又笑起來,“我的劍法雖然不好,勉強也打得贏你,師父從前從不讓我贏你,他說伴君如伴虎,傷了你的面子恐怕要遭禍事。”
歐陽維絕望地閉上眼,太陽穴突突地跳。
“就你知道的來說,安排至此也的確費心了,只不過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
“若我說師父是自己求死,你信嗎?”
“我不信。”
歐陽維眼中虛空一片,盡是頹然,“師父的確是我逼死的,可死法卻是他自己選的。”
三百零七刀……
這些年,那三百零七刀一直是師父心中難解的結吧。
“師父說他在義字上有虧,能同老友一個死法,算是全了當初結義時的誓言,死得其所。”
嶽淡然知道歐陽維所說句句是實,正因為如此,她的心才裂成兩半。
天知道歐陽維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問出他這輩子最害怕聽到答案的一句話。
“你知道了是嗎?”
嶽淡然的回答就是扔給他一把劍,“這麼多年我很想同你酣暢淋漓地打一場,不用藏也不用讓,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歐陽維接過劍,詭異的笑容在臉上綻放,“喝了交杯酒,你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你要殺我報仇,也要滿飲了這一杯。”
一邊說,一邊不慌不忙地斟滿了桌上的兩隻玉酒杯,才欲端起,就因嶽淡然輕輕一扯桌布而落了空,她抖了抖手腕,兩隻酒杯已飛落她劍尖。
她的劍離他的喉嚨越來越近,他卻絲毫不閃躲。
他端起其中一隻酒杯時看向她的眼神,反多了瀕死的纏綿魅惑。
他自飲一杯,又端著另一杯送到她嘴邊,臉上的笑容像追魂的鬼,“乖,喝了它,我的命就是你的。”
嶽淡然握劍的右手忍不住顫抖,握拳的左手卻刺破了手心,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眼,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之後她要殺他,就算謀殺親夫了吧。
看來她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剋夫的命數了。
玉酒杯掉落時他先出手,每一招都使的讓人眼花繚亂。
嶽淡然在記憶裡狠狠地搜尋能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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